“你在赌什么?”他冰刃般的眼神足以将她洞穿,“赌我会日久生情?”
连翘当然知道他的一语双关。
上一次在办公室,她奋力挣扎的最主要原因,是不想他发现她身上还没有完全修复的手术疤痕。
但是今天,她不必担心了。
可,他们的第一次,她也不希望在车里。
于是她自顾自地面朝前方,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你不喜欢连庄,以后我们就住望山那栋山顶别墅,舒姨如果不喜欢跟我们一起住,就住半山腰上的那套平层。”
“离得近,你每天都可以去看她。”
“我知道你没有心思跟我去渡蜜月,但你最近太累了,”连翘低下头,轻言细语,“那就去海边住几天,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放松放松也好。”
她都不敢提公司两个字,因为正是她,把他一手创业的时笙逼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
否则,他也不至于急着跟陆清姈结婚。
但是没关系,她会千百倍地补偿他,“等我们回来,所有问题就都……”
蔺时初到底还是打断了她,“你刚刚到底想跟我妈说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连翘是有心理准备的,但她不会告诉他实话,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
于是她笑着把脸一扬,略带着三分恃宠而骄地侧目看他,“那你呢,为什么不等我把话说出来,你就同意了?”
蔺时初突然发现,他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幅粉饰太平的天真模样。
不管他们之间隔着怎样的血海深仇,隔着怎样的不可弥补,只要她不放手,所有活着的人就得陪着她一起没心没肺!
刚刚她竟然还说,生个孩子?!
连翘实在被他盯得不自在,虽然她有把握他不可能知道她打算怎么威胁纪舒,但她还是下意识地想要岔开话题,“因为你舍不得我被外人看笑话,对不对?”
“毕竟,我都穿着婚纱来了!”
蔺时初的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她也不想激怒他,但是她心里的确是这样想的,就像她一直坚信的那样,他从来不是不爱她。
只是,不能爱她,而已。
“时初,”想了想,她试着改口,第一次叫道,“老公,从今以后我们……”
“生孩子是吗?”话音刚落,蔺时初抬手扯掉自己脖子上的领结,扔到了她脸上,“我现在就跟你生。”
连翘看着他愤怒,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