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医馆人,照着此刻的话说,配上关广城新官府在百姓里的散布鼓吹,霍凤康跟闻人亨豫将会被镀染成一心为民、一心为公的青天大老爷。
“好了,行了,你们心里明白就行,我和闻人将军毫无私心,到此攻打贼寇,还不是为了使你们有个好日子过,唉,不必再说了,我们清楚,贼寇占据关广城你们受了不少苦,放心吧,我离开后,定会调遣钱粮赈济关广城,全力帮助你们安居乐业!”霍凤康见到五人又要开口恭维,换了句话说,打断他们,若是赵阙在此听闻他的恬不知耻、脸皮奇厚,说不准又要给霍凤康来上一拳。
两人对自己的伤势心知肚明,霍凤康虽说被赵阙打成重伤,以他的实力,还是能保住自身不至于伤了武学根基命悬一线的,不外乎养伤的时间久一些,而闻人亨豫的伤势比霍凤康轻许多许多,身体上的伤势,他不在乎,在乎的是被赵阙打的吞下去的几颗门牙,现在一说话,漏风的厉害。
而且,太丢人了,令陈悲璨打碎牙往肚子里咽,身为三品安远将军的闻人亨豫,心境到现在未曾恢复,委实丢人丢到家了。
五位关广城年高德劭、医术精湛的医师,依次给两人号脉,开了药方,见霍州牧跟闻人亨豫开始闭目养神,匆匆告辞一声,随着两位大戟士,出了这座原本关广城郡守的府邸。
待那两位大戟士回到门前,左右站定。
五人结伴而行,身后是五辆官府为他们准备的马车,徐徐跟着,驾车的马夫皆是他们的徒弟,几人之间的谈话,倒是不怕被外人听了去。
“怎么说?”一位明显最年长的医师慢慢开口。
几人心里五味杂陈,什么滋味都有,憋屈、恼恨、愤怒,夹杂在一起,若不是他们年纪大,阅历足,只怕在霍凤康跟闻人亨豫跟前,跳脚大骂起来了,然后被拉出去,砍头,一气呵成。
“家当都收拾好了,回去之后,老夫便携带家眷马上离开关广城。”
“如果州牧兑现适才说的话,关广城比南扬州其他地方更好过一点。”
“好过?满城亡灵,怎能好过了?我在关广城是睡不着觉了,害怕一闭上眼,脑海里全是死去的侠义之辈。”
“走!老夫亦决定了,关广城绝非善地,待下去,即便逐渐好过起来,良心难安。”
“去哪?”
“……”
一时间,五人俱都沉默。
是啊,天大地大,该去哪呢?能去哪呢?!
别的地方莫非就比关广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