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不好,即便自己非常不想留下等死,也只能留下来安静等待黑白无常来此收割性命。
村里树木光秃秃的,赵阙紧皱眉头看去,树身有密密麻麻的牙印,树边的泥土,散落着十几颗牙齿,也不知是树木太硬,啃上去硌掉的,亦或,本来牙口就不好,稍微用力,便掉下来了。
自然有不愿离开故土的百姓,他们聚集在另一个方向,时不时的和金露城守军造成冲突。
金露城有粮食,吃了就不会饿死,金露城里有棉衣,穿上不会被冻死,他们明明白白,守军成了不可逾越的壕沟,就凭冻的、饿的奄奄一息的灾民,又各自为战,怎会是统一听指挥的守军对手。
至于官府许诺的赈灾粮,这么多天了,赵阙一点风声都未曾听到。
经过村子时,他和赵穗齐齐脸色不好看。
直到把村庄甩到身后。
赵穗方才叹了口气:“这年头,百姓不好过。”
赵阙只恨自己无能为力。
不单单是金露城,灾年的粮价突破天际了,且黑心商人,囤货居奇,钱少压根不卖,就算粮食烂在粮库里,他们也丝毫的不心疼,反正再捱过一段时间,灾民的数量越来越多,官府无能为力,自会出高价从他们手里收购。
南扬州逢了这场极为罕见的雪灾,照理说,庙堂的大人物们,应该听闻了,迟迟没有消息指出,庙堂做了什么。
也是,江晋州的起义军势如破竹,京华的大人物哪顾得上远在南国的南扬州呢。
赵阙幽幽说道:“北面有叛军、北境,东面的东海水师同样不好受,再往南看,南疆与大越王朝厮杀,大夏腹背受敌,不清楚能不能捱过去。”
赵穗端详了眼睡意深沉的柳甘棠,笑说:“只有西塞太平,大西北可是大夏的战略纵深之地,大西北不乱,大夏总归是有腾挪转身的余地。”
柳甘棠呼出的热气,喷在赵阙的脖颈,她垂下来的青丝,落在他的肌肤上,恍惚吹散的蒲公英飘至他脸颊的感觉,痒痒的、柔柔的,很舒服,似乎躺在柔软的床榻一觉到天亮。
他很喜欢如此。
赵阙呼了口气,“寒山王朝不好对付,大夏尚武,寒山一样不落下风,不过是西塞军把他们杀的胆寒了,等他们修养一段时间,必定再次磨刀霍霍。”
赵穗突然问道:“你当西塞将主时,为什么不趁势攻入寒山王朝?”
“……”
这个问题很好,赵阙在西塞就此问题,和潘季训、石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