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泠月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正中午了,容妈坐在一边抹眼泪,几个街坊邻居劝慰着她,不时摇头惋惜。
“哎呀,可惜了小小年纪,要受这样的罪。”
“是啊!集市上卖药的就是个骗子,那样的野郎中,根本不能信的。”
容妈后悔不已,哭得嗓子都哑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了我家小姐,明天我要去集市找那个卖药的,我要他偿命。”
宋泠月闭着眼睛听了半天,哀莫大于心死,容妈也是好意,也不能怪她,只能说她命运不济,独自难过了半天,左右这脸也是好不了了,反正她也不靠脸吃饭,夏夜清这辈子怕是无缘了,怎么样都无锁了,毁了就毁了。
“容妈,别难过了,我没事儿。”宋泠月睁开了眼睛,劝了容妈一句。
容妈见她醒来,急忙擦了擦眼泪,凑到了床边,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你还疼不疼?”
宋泠月摇了摇头,“不疼,就是有点木木的,可能是疼过了。”
容妈一阵心疼,又落下泪来,几个邻居劝了几句,又安慰了宋泠月几句,就各自散了。
宋泠月坐起了身,伸手摸了摸了脸上,裹了一层纱布,应该是容妈找医馆的郎中来看过了,她也不再问,穿鞋下了床。
外头的日头很毒,一股股热浪扑面而来,宋泠月也不出去,就站在门口,斜倚在门框上,呆呆的想心事。
容妈知道她伤心难过,一直在强忍着,这节骨眼儿也不敢再说什么,默默的气厨房做饭,郎中临走前叮嘱,宋泠月身子虚的厉害,需要多进补才行,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只能给她炖个鸡汤了。
接下来这半天,宋泠月一直很安静,要么坐在门口,要么去床上躺着,不哭也不闹,坚强的让人心疼。
容妈每次回头看到她裹着纱布的脸,就羞愧难过的要死,恨不得把自己的脸抓花了给宋泠月解气,可又不敢这么做,她要是再受了伤,更是给宋泠月找麻烦了,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了。
夜色笼罩下来,宋泠月吃了药,再次沉睡过去,容妈守在她床边,摇晃着蒲扇给她驱赶蚊子,一步也不敢离开,生怕她夜里发烧,郎中说过,要是伤口再感染化脓了,那可就没治了,说不定命都要丢了。
索性一夜过去,宋泠月都睡的很踏实,容妈几次试探她的额头,都没有发烫的迹象,容妈总算放心下来,趁着她还没醒,去厨房做了早饭,给她留在锅里温着,挎上篮子又去了集市,她要找那个卖药的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