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像提起一只毫无分量的鸡仔一样,手臂丝毫不抖动的提起与自己身量并不差太多的人。那人笑了,就像普通农家欢乐的十四五六的少年,那样的一副无忧无虑的嘴脸。但随后听到传来的声音,让他似乎对在这里的吵闹终于感到了厌烦,便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原地,而那人手中提着的孩子也在听到那句话放心的同时疼痛的晕了过去。
当男孩再次醒来时,已然明月东坠,天却依然未亮,放眼观去,这里应当已是距离葭瀛城很远的地方,因为这里有树林,有河,还有,那个之前自己假扮过的女孩,却再也没有了似乎曾经永远出不去的房子,而此刻那个在自己印象中一直剽悍的女孩。正呆呆的,蹲着身双手抱着自己的双腿不知道在那里靠着树仰着头想着什么,也对,她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无论是在怎样的环境,她都似乎不应该属于那里。
“喂,喂,你在看我的礼物想干什么?”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身翠绿的衣服,此刻一双大大的眼睛紧紧的看着他,黑洞洞的,有些吓人,但那上扬的语气却像一只欢乐地翠鸟。
男孩连忙起身,在惊讶的同时努力维持着表情向他磕了一个头道“谢谢恩公搭救,并为我接骨,未知恩公姓名。。。”一板一眼的话语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的酸臭感。
听到这,郑初蓝坐在一旁向这里瞥了一眼,又在感觉那人要看过来前急忙看向别处,她才不会说这并不是男孩的第一次清醒过来了,之前那人将他带回这里后不知是突发了什么兴趣,在那个该死的告密者昏迷时将他的浑身筋骨一个个错开,又像拼拼图一样一个一个接回去,嘴里还念念叨叨的什么“谷中大人,奇妙,奇妙。”然后每当有一处拼错时就会像发脾气的小孩子一样嘟起嘴吧,却是在同一时间将那之前接上的关节又全部一个个卸开,再一个个的拼装回去,而那个男孩也在这种无尽的痛苦中刚刚醒来又立即被那无法言说的痛苦折磨得晕了过去。
“你可以知道我的名字,但是那只能是你快要死了,或者是你成为我的人。”说着,他勾起了男孩的下巴咧嘴一笑,眉眼弯弯仿佛在笼罩着什么光芒。
看不下去这略带伤眼的一幕,郑初蓝站起身扑了扑衣摆,准备离开。却听到身后那人道,
“我的小礼物,你准备去哪呢。”说话的同时人竟已移到身边。
郑初蓝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继续向前走去。却不防一只手重重的搭在了她的肩上,她叹了口气,
“我们的合作已经结束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