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问他,姜利言便主动问道:“你看见那只眼睛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会有这样大规模的疯症?事发这几日你闭门不出,外人也不得近,可是发现了什么?”
姜利言一笑便咳嗽起来,周莞昭注意到他脸色差了,肤色是那种白的发灰状态,看上去如同将死之人一般。
“陛下,这眼睛只有我们这样被於菟所寄生的人才能看见。大周有多少人看见了眼睛,那便说明有多少人被捏在於菟手里。”
周莞昭脸色骤然一变,姜利言却没看她的脸色,接着道:“於菟要醒了,它五百年来耗损太多,一醒来便是要补的,因此这大周五湖四海每一个癔症疯癫的人,都是自己往虎口里走的食料罢了。”
“单单守城军便损了一千六百人,”周莞昭低声道:“弥天司早些时候给我消息,京都中突发癔症者数以万计,压不了多久。”
姜利言闻言一哂:“与即将到达京都的千万人相比,这可不算什么。”
太监宫人都被挥退了,周莞昭便自己挽了袖子去提笔展纸,临写了又发现砚上墨滞涩的厉害,眉头拧着摔了笔又去研磨。
“叫冯文曦即刻带兵回京,”周莞昭道:“各地抽调......”
“陛下,他的兵里又有多少是得了癔症的呢?”姜利言慢慢道:“他的兵不能及时回京,便从各处抽调兵力,然而那些兵里又有多少发癔症的,上京路上,又会碰到多少被癔症驱使进京的百姓,这遇着了,是半路拦截下来,还是就当没看见?拦下来,拦在哪里,如何拦,最要紧的是,如何控制之后进京的百姓不再增?”
周莞昭手停下来,姜利言继续道:“而陛下与我都知道,这与平常的暴民之乱,造反逼京是完完全全的两回事,拦了他们又怎样,难道能将他们全给抓起来,砍了头么?没有人能抗拒於菟的控制,陛下,这是陛下再清楚不过的事情。”
“陛下开口便召冯文曦回京,也是知道接下来或许有场恶战。外面的臣子,顶破了天,也不过叫你派人去查癔症缘由,叫各处加派兵力围堵拦截百姓,叫陛下将弥天司派出去,做当年弥天司救疫情水火中人们一样。”姜利言说着走过来将砚台从周莞昭手下轻轻抽了出来,道:“不过扬汤止沸。”
“怎么会,”周莞昭道:“怎会如此之快?你原与我说最快也要到五年之后才会现出异状!”
姜利言看她片刻,那张俊美的邪气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表情。
“我原预计阳和侯前往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