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会起疑心,于是我便去了。”
“那个神秘人是谁?”
王澄南再次摇了摇头:“我与他没见过面,只是凭着书信来往,不,通常都只是我接到他的信,连问他的机会都没有。”
“这样遮遮掩掩的人,即便他说你可能被你爹波及,你也真的敢信他?”
王澄南垂下眼睛,半响说:“我只是赌一把。”
“赌?”
“赌他布这样一场局,目的不是我,或者怜儿。”王澄南语气强硬道:“更何况这个人在最初,便把我与怜儿的关系,我们这么多年来发生的事全都说了,知道的一清二楚。倘若他真的盯上了我们,即便这一次拒绝了,他也很有可能用其他的方式来迫使我们答应,倒不如先配合他。”
王澄南这个人,虽然只为一个猎户之女,身手普普通通,样貌普普通通,身世更是普普通通,但却意外的敢做敢赌,虎的很,有着非同一般的胆量。
前往苦水村,入狱,刺杀。
这每一样,都是能将她动辄逼进死局,令她求告无门的事情。
哪怕那个人没有骗她,仅仅是对方的安排出错,她也立即会成为一颗在碾轧中顷刻殒命的棋子。
这么一比,安于现状,她继续当她的皮货老板,怜儿继续当她的小姐,似乎才是最稳妥的做法。这样虽然不能够如她们的愿,但却能保证两人过的安安稳稳。
退一万步说,即便两人逃了出去,大千世界纷乱嘈杂,两人也就未必能过活的下去。
两个对外界一无所知的小姑娘,为了心目中盘旋于无际沙漠上的苍鹰,便敢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令人很有些敬佩的。
方茗不知道是该说她幸运好,还是胆大好,但无论如何,她都赌赢了。
或许这个人真的有点眼毒也说不定呢,方茗想着,在铺了软皮子的座椅上调整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接着道:“所以,这个神秘,你既没有见到他的脸,没看到他人,更没听过他的声音。你连他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人是鬼都不知道?”
王澄南点了点头,随即道:“不过......”
“不过什么?”
“这个人给我的每一封信后的署名,都是,都是一只小羊。”
方茗:“?”
她沉默了那么一下。
“什么东西?”
王澄南比划着说:“一只小羊。”
“他在署名的时候,写一只小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