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桐生听见封城的消息,跟她娘一样起来反骨,把凳子一踢,站起来就往外走,身后跟上一众奴仆。
她问下人:“封城是怎么回事?”
下人哪里知道这些,答不出来,她停一停,又问:“蛇藤花是怎么回事?我娘在街道上弄得到处是蛇藤花,怪恶心人的,我都不敢往街上去,那玩意儿有毒。难道她不知道么?”
下人又是支支吾吾地答不出来,陈桐生望了她一眼,来了脾气,抬脚重重踢了她几下,发着火把身边的一堆人都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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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的陈桐生不想往街上走,街上四处是有毒的蛇藤花不说,此时恐怕还四处是巡逻兵,转着小脑瓜子想一想,这么大的阵仗她娘肯定不会不清楚,不知道。
据说娘与陈恪素来是不合的,陈桐生乐得在里面互通情报挑拨离间,看他们气急败坏的表情,况且她已经完全了解到自己身份的特殊性,知道这些大人不会将自己怎样,有恃无恐,想着便抬脚往陈辛澜的殿走去。
很快她便走到了陈辛澜的殿前,但这一次殿前既没有负责守门的,走了进去,长廊上也没有一个神侍出来迎接,陈桐生下意识觉得不舒服,不敢贸然地闯进去,在门口探头探脑了一阵,又转过小腿往皇帝所在的寝宫跑去。
月石长阶,雕栏画栋,北朝独有的高顶建筑样式巍峨,身后是祭司仿佛要连天的尖顶神殿,过了祭司大殿的范围,用于装饰皇帝宫殿的材质,便更偏向于阳性的宝石,更多的用一白玉铺路,陈桐生呼哧呼哧跑了一阵,停了停往后看,突然察觉到了祭司大殿与皇宫内宫的不同。
其实一般的感官只是在外在的装饰上,祭司大殿多用阴性石来装饰,石料多有夜光属性,而殿内除去特殊时期,也总是非常暗,与那样的石料相配,而用于装饰皇室的,则多偏向于富丽堂皇,令人眼花缭乱。
但在这个时刻,不知为何,陈桐生突然觉得祭司大殿里那股子古老阴鸷的气息突然实质化起来了,仿佛腾空而起,不再静静盘踞在殿内,不再静静缠与神像身周,就仿佛突然开了笼子的蛇,呼啸着窜出,拧成一团一团的,在大殿的半空吐出剧毒的云雾。
大殿散发出的气息令人浑身发冷,尽管这毫无根据,就光凭眼睛看上去,祭司大殿并没有任何改变,但陈桐生望着大殿就打了个激灵,吓得扭头就往皇宫内宫跑去。
可是,她茫然四顾着,怎么宫中巡逻的卫兵也变得如此之少,到处都燃着大量的紫烟,无论是殿内还是长长的游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