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想做个好人的。陈桐生高坐于山石上,望着下面激烈的厮杀打斗满脸无辜的想。好像这争端并不是她挑起的一般。
时间倒回到她顺手牵马离开北猎堂的夜晚,陈桐生虽然抢到了她想要的东西,但如今对她而言没有占便宜就是吃亏,她割掉一只耳朵,别人成百上千地加倍奉还她都不带心虚的,如今却只拿到了有限的书目,至于曲砺那祖辈的故事与传说,就更不得而知了。
陈桐生不满意,很不满意,她被烧了家不说,刚出虎口又入狼窝,被狠狠地骗了一把,若这么老老实实地回去,北猎堂很可能就更改阵地,换到另外不知名的犄角旮旯,到时候再找也就难了。更何况她对曲砺口中所说,荒原深处的入口也着实在意,这么放手不管很是不甘。
于是这厮重新想起自己曾用来把王二欺骗的团团转的假名,重新把自己收拾了一番,连夜赶往与岩山县相距不远的另一小镇,冲着王二的拜把子兄弟就去了。
王二那拜把子兄弟是个倒霉催的玩意儿,爹娘跟他兄弟爹娘一样奉行着贱命好养活的原则,给他起名李大壮。后来李大壮也混出了点名堂来,逐渐生了逆反心理,开始大逆不道地对名字不满起来,没敢跟他泼横一世的娘说,只在跟兄弟喝酒的时候提了这么一嘴。
那时候恰好化名为宋白的陈桐生就在,见其一副英雄形象被不够有英雄味儿的大名所拖累的样子,便开口提议:“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名也一样,都不应轻易改动,但素来起名为大字都是希望幼儿能顺利健康长大,如今李兄都已要娶妻生子,若要改名,便只把这个大字去掉好了。”
李大壮跟王二两人加起来,认识的字儿都没有陈桐生读的话本子里的多,闻言觉得十分有理。李大壮的娘是个不管三七二十一绝不听劝的老太婆,年轻时便独断专制,大雪天把丈夫斗胆带回家的二房赶出家门,二房还大着肚子,丈夫在门内对妻子喝道:“若是她出事,我便陪她一同去了!”
第二日二房果然因小产而丧命,李大壮他娘毫不避讳孩子跟客人,讥讽刻薄地对着丈夫说:“你不是说要去陪她么?别叫我等。”
到第五日,那丈夫果然驾鹤西去,至于是自己想不开呢,还是被期盼已久的老婆下了手,外人不得而知。但从丈夫出殡当日,李大壮他娘那喜笑颜开红光满面的样子来看,大约是后者。李大壮也认为是后者,对他这个娘从小就畏惧不已。
如今李大壮改名,不改全部,只有个字,肯定难度比全改要小啊!
李大壮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