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蝶,你说说看,令你拿出此等假物证来诬陷我的,究竟是谁?”
沈平回过头去盯向陈蝶,胸有成竹地问。
陈桐生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猛然攥紧了,心口砰砰跳起来,在大堂中同时有无数双目光盯着陈蝶,紧张的,质问的,讥讽的。
陈蝶白着脸嘴唇微微颤抖着,半响才说:“没有人......”
陈桐生心里一紧,她这句话说出来就算承认了,此时邹士筠骤然开口喝道:“沈大人!”
陈蝶被这声喊的猛地一颤,立刻闭上了嘴。
“什么事?”沈平冷淡地撇向他问。
“说话还是要有证据才好,既然沈大人的房产田契早年便已出手,那么便拿新契来证明便是,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地质问一件根本不能确认的事情?”
沈平皱眉道:“接手之人当年已在江南,京都至江南来往要浪费多少时间,这交易我府中老管家均可出来证明......”
“大人府中的人,自然向着大人。”邹士筠打断他说:“沈大人可还有其他证据自证清白?”
沈平在大堂中的众目睽睽之下沉默了片刻,然而在他刚张开口想说什么的时候,在一旁安静了许久的碧菱突然开口道:“那民女呢?”
众人皆是一愣。
罗骞一看这没眼色的,下意识就说:“不得放肆......”
“民女丈夫无故病死,自己遭奸人玷污,如今到这大堂上把伤心事一说再说,没有人管上一管!”碧菱激动起来:“你们连把民女的话听完都不愿!我不知道今日跪在这里的这些人,他们的案子跟我就究竟有什么关系!民女只知道,若再无人给民女伸张正义,今日便要出了门便找块儿墙撞死!”
“放肆,咆哮公堂,杖责十五!”
眼看碧菱就要被拖下去行刑,葛高瞻突然开口道:“慢着。”
“你说你丈夫无故病死,这病死,怎么还是无故?”
罗骞奇怪地看了葛高瞻一眼,却只听碧菱俯下身叩首道:“夫君原先与一个名唤汤兴的人交好,谁知有天他去汤兴家作客,一去五天毫无消息,我上门去问的时候,他们便告诉我说是突发急症,已送去医馆,在医馆没两天便病死了。这样的借口我绝不会信,但对方一口咬定的是我夫君身子本来便有问题,说什么也不告诉我真相,我在当地衙门求告无门,才不得不回到京都......当年那个汤永犯了事要跑路,还是我夫君救济了他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