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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成忙问道:“这马车里的,难道就是阳和侯?”
马夫不回答他,只是对着陈桐生,维持着那个恭敬而疏离的行礼姿势,好像陈桐生不答应,他就要一直这么不动了。
陈桐生回头看阮成,脸上竟然是有笑意的:“师兄,我要去,去吗?”
她的笑容很浅,阮成看来,还带着嘲讽般的神情,似乎对于侯爷这个人有什么意见似的。
“去吧。”这已经不是他能做主的事情了,阮成道:“去求求情……就当是为了师父救你一场,莫白白糟蹋自己的命。”
陈桐生默然点头,转身向马车走去。
而马夫则在身后对一名暗卫出示了什么,那暗卫扶起同伴,两人也很快消失在阮成眼前了。
只是……
阮成亲眼看见,那高高在上的侯爷,竟然一掀帘子从车上下来,亲自为陈桐生摆好了马凳,甚至看陈桐生打斗中受伤,还有点想扶她的意思。
然而陈桐生甩手就挣脱了,硬邦邦地低头踏了上去,一连串的动作都透露着本人的不耐烦。
阮成忍不住想,如果陈桐生一就知道最终有人会来替她拦下,那来着黑暗的惩罚呢?那么她敢这么在暗部驻亭里胡作非为,其实也不是什么奇怪之事吧。
他走到这一步,竟然有了和陈家人同样的疑惑。
陈桐生那么被方鹤鸣严密地看护着,究竟是怎么跟侯爷认识的。
侯爷知道她是方鹤鸣之徒吗?
还是一开始,师父就引见了两人,只是他一直不知道呢?
但是这样的隐瞒也太没有必要了,方鹤鸣必然知道这个小徒弟那极端的性子,把她托付给侯爷,抑或着让阮成知晓两人关系,也好让他在危机时刻有人可求,不是都比现在好得多吗?
何至于弄成今夜这个样子。
阮成一直以为危机之前,自己是陈桐生唯一可依靠的人,如今看来,是他自作多情了。狡兔尚且三窟,他这不声不响的小师妹究竟给自己留了多少退路,谁能猜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