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禧从后院走出来时,陈衍已经走了。
备受打击的姜耀祖这会蹲在后院墙角欺负长得蓬蓬勃勃的花花草草。
虽然姜耀祖笑她吹牛说和小侯爷有约,说出焚香沐浴、梳妆打扮这样的话,但姜父上下打量女儿两眼,分明穿着原来的衣裳,脸上未施粉黛,哪有打扮的样子?
“桃儿,怎么一回事?”姜父皱眉问,“这个小侯爷,你到底从哪里认识的?”
“爹,我上哪去认识侯府的人啊。”苏禧说,“当真不认识。”
昨天大约是陈衍第一次见到姜桃。
彼时她要去铺子里买酥糖,半路上被个穿得破烂的小孩子撞了一下,身上的荷包便不见了。陈衍注意到她的时候,她正揪着那小孩的耳朵问他为什么要偷东西。
他们两个人当时自没有任何交流,但今天,陈衍亲自找到姜家来了。这意味着,陈衍已经对姜桃生出兴趣,却也仅此而已。他刚兴趣的人,恐怕能排到城门外。
若要细细说陈衍许多行径,便不得不承认,若非他拥有一副好皮囊,外加一份好家世,他做的许多事,不叫风流,而叫渣。
感兴趣则追求,腻味则抛弃,无疑是一种玩玩而已的心态。陈衍年轻,大约还不明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这种玩法,迟早会玩脱的。
姜父观察女儿的表情,不像撒谎。
他却有些担心:“我看那小侯爷刚刚走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
“没事的吧。”苏禧宽慰姜父说,“他真要欺负咱们,咱们哪有还手的余地?他要真的恼了,又不是没有带人来,进咱们铺子闹不就成了?走了说明不碍事。”
姜父不是十分的认同:“就怕这人是个记仇的。”
“今天我这么对待他,明天肯定不会来了,放心吧爹。”苏禧状似信誓旦旦说。
翌日,姜家的包子铺和往常般开门做生意。
旭日初升之际,陈衍领着比昨天更多的人过来包子铺。
堂食的位置一下子被涌进来的陈家仆从占满了,姜父姜母见这阵仗,都犯起晕。姜耀祖发现是昨天那位小侯爷,依然不可置信:“乖乖隆地咚,这是要发啊!”
陈衍径自走到苏禧面前。
他微微一笑,好脾气问:“不知小娘子今日可得空同我一道去赏花?”
苏禧扫一圈坐满的客人,镇定说:“好像是有些忙的。”
陈衍挑眉:“不去?”
苏禧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