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闲散忽然振地踏前,手中雨归暴雨般祭出,洪水一样的刀势顷刻间就笼罩了司空羲。司空羲惊慌中抬起锈剑,生涩的横在了胸前。
斩断半空的猎猎风声像是极响的闷雷炸响在他的耳边,只见卿闲散又一掠刀,刀柄徒然拧转,随着刀身急振扫落的那柄锈剑“咣当”一声摔在了地上。
司空羲来不及撤手,骇然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像是死里逃生。可是他坐在地上,双手还在坚持去抓住锈剑,仍想要做反抗。那一短瞬间里,他忽然觉得自己与手上的锈剑有了什么特殊的联系,像是早已相识,故人重归。
卿闲散又使出的刀势猛地刹住,眼里有着难掩的喜色,很快就被他掩下去了。
“那柄刀对我很重要。”司空羲低低的说,像是在为他求情。
“每一柄刀都会有它的故事,它与它的主人是无法轻易割离的。”卿闲散的声音很轻,“名剑沉钧也一样。”
“故事?说的是都督吧……”司空羲低声嘟囔。
“不,我说的是你。”卿闲散大声地回应司空羲,吓了他一跳。
“我?这柄刀我才使用它不过几个月而已!哪里有什么故事!”司空羲紧紧抓住锈剑,那股温润的玉质之感又徐徐涌现而上,如细风一般萦绕在他的手里。
虽然很难相信,可是这块锈蚀的几近破损的铁剑,却又真正的如同握住一柄上好的软玉。
“众人逐鹿,厮杀于陆野。后一人得鹿,而众人止戈,天下既定。”卿闲散自顾自说,再次环绕着屋舍行走起来,言语像极了来自南方的清教徒。
“那止戈之人也该出世了……”
卿闲散最终站定在司空羲的面前,将雨归递给了他,眉眼放松,似是老朋友相见,“你该去做那止戈的人……我的朋友。”
“这柄剑又没什么用,我不要它!”司空羲愣了一瞬,急忙夺过卿闲散递过来的刀,将脚下的沉钧踢向一边,“什么止戈的人……我就连自己都无法保全。”
他急急地走向门边,想要尽快离开这里,可抬至半空的手刚想去抠开门上的门栓,又猛地缩了回来,像是芒刺在背。
“沉钧已经被你持有,那么它将不仅仅是一句不要可以解除的。”卿闲散伸手将司空羲掰了回来,手里小心的攥着那把锈剑。
司空羲想要开口拒绝,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来。那双郑重其事的眼睛,真不像是在欺骗,倒像是一位挚友送出自己最为珍重的宝物那样,使他忘记了该有的恼怒与惶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