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铃棠古树越近,人迹便愈发的稀少了。大多的人只喜欢后添节的繁象以及趁着花开之时好好观摩一番,鲜有人真正来到古树近旁的。而更多的原因,也许是因为这里供奉了神像。人们为了图一份吉利,不愿意打扰休憩中的神像。
古钥站在巨大的树根前,看清了树下供奉的两尊神像。神像的座前,已经有人祭拜上了香花灯水果。古钥知道这是谁这么勤快,才刚至后添节就供奉上了贡品。
“聂叔公,钥小子来拜求您了。”古钥站在神像前,眉眼瞥向四处,企图找到那个老头子的踪影。
“拜求我?我这老东西可受不起!”树根的另一侧,一道低沉的声音慢悠悠的传了过来。
古钥知道那是古聂的声音,就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
树根的粗犷像是十多个顶梁柱合抱在一起,古钥绕着树根很久才见到了那个蹲坐在地上的老头。
“聂叔公。”古钥轻声喊。
“别喊了,我还没聋呢。”古聂朝后挥了挥手,“会吵到她的。”
古钥没有再说话,走近了古聂,同样蹲在了古聂的身边。
临近清曳池的树根边,浸润的泥土已经非常软塌了,古聂蹲着的地方也已经下陷了不少,不难发现,他已经在这里蹲了很久了。
古聂的手里抓着一只小舟,上面载着一张几经翻折的纸片,其上的字墨还没有干涸,浸着纸张的另一面,上书极小的名字。
这里是铃棠古树的正下方,纷乱的花雨相比于远处更多,也更美,可是老头子已经没了心思去观赏十年的盛景。他已经看了太多十年的盛开了,分明是个什么鬼神都不信的风流之人,却蠢材一样认为将女子葬于此处,终有一天两人在地下还会相见。
老头子的眼神由悲怮变过释然,由释然又变为了悲哀。这样一个死去了多年的女子,每一次这种时候,仍会让老头魂牵梦绕。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古聂停了一瞬,没有将小舟沉入池里,像是留恋着什么。
“聂叔公果然是老了,”古钥轻轻的说,“您与这位女子的事情,可是您在我小的时候亲口告诉我的。只是您误以为我就是个纨绔,不会听您提起那些陈年迂腐的旧事。”
“当时真不该喝那么多的酒啊……”古聂喃喃的说,“告诉了你这么多,居然全都被记下了。”
“你觉得叔公我这么做,可笑么?”他看了古钥一眼。
“可笑是么……我倒是觉得深有体会。”古钥看着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