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有所异动,等素兮赶到之时,已经安静如初。低眉去看了林子里的痕迹,有一些杂乱的脚印。可惜被雨水冲刷得,变得痕迹模糊,很难继续追踪。
大雨哗哗的下着,素兮冷了眉目。回看身后的营寨,这里头肯定有问题。只不过到底是简衍的问题,还是这军中混入了不少旁人的耳目,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一句话,小心驶得万年船。
素兮回来的时候,赵无忧昏昏沉沉的睡着了。温故在药里放了一些安神的东西,是故浅睡的赵无忧才能睡一会,否则依着她那多疑的性子,这一路就别想睡个好觉了。
夜里很安静,到了黎明之前,这场雨才算告终,迎来了清晨的曙光。
“觉得怎样?”素兮问。
赵无忧神情恹恹,面色青白,“习惯了。”
“烧已经退了。”温故担虑的望着赵无忧,收了脉枕,“只不过你这身子,不宜启程,要不再歇一歇,等你好转一些再走不迟。”
“不必了。”赵无忧勉力撑起身子。
高烧过后的身子骨,总是酸疼无比,好像经历了拆骨重铸一般。她双手撑在左右两侧,在床沿坐了好一会才算缓过神来。
“你不要命了?”温故焦灼,“就这样的身子,即便到了荒澜又能怎样呢?”
“你没出现之前,我就是这样的身子,还不知照样去了金陵城,治好了平临城的瘟疫?”她反唇相讥。
温故哑然,他说不过她,可心里头还是着急。
人呢,关心则乱。
“我没什么事,这种情况比起我以前,已经好多了。”赵无忧瞧了素兮一眼,素兮快速取了衣裳。
温故无奈转身,疾步朝着外头走去,“那我去煎好药随时备着,如果你不舒服,就把药热一热,随时可以喝。”
素兮笑道,“他就是口硬心软。”
“往往口硬心软的人,内心是最脆弱的。”赵无忧凝望着温故消失的方向,“他们渴望被认同,渴望被爱,渴望着有人能理解。外表的坚强,只不过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惶恐与不安,那是极度不自信的表现。”
素兮快速与赵无忧更衣,“公子说的,好像很了解温故似的。”
“我不是了解温故,我只是觉得这是一个父亲该有的心思。”赵无忧低语呢喃。
素兮一愣,“公子说什么?”
赵无忧轻叹,“没什么,昨晚一切都还好吗?没发生什么事吧?我睡的有些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