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觉得不管做什么都心里空落落的,没有半点底气。
瞧着千岁府里满目的红绸,贴着大红喜字的宫灯,被风吹得左右摇晃,穆百里便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沈言从后头走来,毕恭毕敬的呈上鹰隼,“爷,来信了。”
穆百里一愣,当即转身解下鹰隼上的信件。
然则穆百里并没有意料中的欢喜,而是黑沉着脸。沈言心想着,估摸着是赵大人回程有变,所以咱家爷才这般不高兴。可他也不敢多说,只能恭敬的退到一旁。
“齐攸王萧容。”穆百里顾自沉吟。
负手而立,眸色微沉。
“齐攸王府没有动静吗?”穆百里突然问。
沈言颔首,“没有!”
“尚书府呢?”穆百里又问。
沈言微微一愣,“赵大人不在,这尚书府如今空置下来,自然也是安静的。”
“也未尽然。”穆百里深吸一口气,“早前收了消息,说是齐攸王已踏上归程。可如今耽搁在半道上,又是以病之命,岂非怪哉?”这当中,怕是有齐攸王自己的打算。
穆百里虽然不知这齐攸王到底存了什么心思,但早作准备自然是没错的。
沈言行了礼,疾步离开。
负手而立,掌心紧握着那枚玉笛,穆百里思忖着,但凡尚书府有少许动静,都足以说明赵无忧遇见了难处。更说明了一件事,那便是齐攸王本意不愿回京。
若然如此,只怕来日的形势会更加严峻。齐攸王这是存了心的,要拉拢赵家跟东厂对峙。
穆百里觉得有些头疼,略显无奈的凝了眉头,若然赵家跟东厂真当“开战”,赵无忧的处境怕是不好受。他的分量自然比不得赵嵩,父亲终归是父亲,他岂能相提并论。
思及此处,穆百里只得轻叹一声。
皓月清冷,终究无温凄寒。
过了许久,沈言疾步转回,当即行了礼,“爷!”
“如何?”穆百里凉凉的开口,指尖轻柔的摸索着玉笛上的音孔,转身在栏杆处徐徐坐定。
沈言道,“赵大人的随婢云筝,出了尚书府,暂时去向不明。咱们的人还在追查,估摸着是有动静了。爷,这到底出了何事?”
穆百里长长吐出一口气,“她归心似箭。”
语罢,突然轻笑了一声,仿佛方才的阴霾皆以散去。浓墨重彩的脸上,微微晕开少许清亮之色,连眼睛里的光都变得柔和起来。
听得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