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闷头干活,而且他砌墙的手法非常娴熟,基本上一个人就能顶上旁边三个人的效率!
之前为了给店里装修,我特意去劳务市场了解过各类工人的价格,这个中年人的手艺在云港绝对能排进前几名,放在市区一天至少三百块,而且主家还得好烟好酒的伺候着,村里出现这种级别的大工,实在让我觉得匪夷所思。
眼看墙砌了一多半,杨家兄弟进屋用暖水瓶提了两壶茶水和一摞粗瓷碗,招呼大家先休息一会儿,郝建喝了一口就直接吐到路边,抹了抹嘴小声问道:“这喝的是什么玩意儿?太酽了!简直比高碎还难喝!”
“山猪还想吃细糠?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有的喝就不错了!”我白了郝建一眼,仰头喝了一口瞬间就变了脸色!
这两壶水里也不知道放了多少茶叶,喝完以后嘴里又苦又涩,但在郝建的注视下我也不能吐出来,只能硬着头皮咽了下去,没想到回甘的苦味竟然更加浓郁,我本来还不渴,硬是被这一口茶喝的口干舌燥。
正当我努力转移注意力的时候,杨大壮又提着水壶走过来憨厚笑道:“这叫黄花苗,夏天喝可以清热去火,就是味道苦了点,农家人都喝惯了,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们城里人的口味?”
“挺好,天气热是该去去火。”
我勉强笑了笑,感觉自己的脸都被苦僵了,拒绝杨大壮续水的好意后,kiko就表情扭曲的凑过来小声问道:“黄花苗是什么东西?这也太苦了吧?”
“黄花苗是俗称,学名叫蒲公英。”我咬牙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小声回道,无意间看到那个手艺不错的中年人,正孤零零的坐在旁边喝茶,刚才他一直用左手拿泥铲砌墙,我还以为他是左撇子,可现在他端茶碗的却是右手。
这点小变化说明不了什么,可我还是觉得有点奇怪,想了想端着碗凑到中年人身边,跟他碰了一下微笑问道:“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叫我老杨就行。”中年人瓮声瓮气的回了一句,然后就继续闷头喝着茶水,脸上一直是木然的表情,看来杨大壮说的没错,他们这里的人确实已经喝惯了这种苦到骨子里的东西。
我能感觉到老杨的态度冷淡,但还是继续微笑道:“村里这么多姓杨的,老杨大哥就说个大名呗?”
老杨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继续低头喝茶,我想了想继续道:“其实我在云港有个店面正在装修,刚才看您砌墙的手艺不错,想把瓦工的活儿交给您,不知道您是什么价钱?”
“不去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