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花哭了一会儿,长平王的影子突然又出现在窗子上,此刻的他显然没有方才的气定神闲,反而多了些局促:“叶、叶小姐你别哭啊,三更半夜打扰你是本王的不是,可本王只是好奇,绝对没有毁你名誉的意思啊,俗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可别做傻事啊……”
长平王方才虽然离开了窗前,却并没有离开叶棠花的院子,而是翻身上房,掀开了一片琉璃瓦,藉此窥视屋内的情形。
若叶棠花真的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那么经过他方才有意的打草惊蛇,她此刻定是心慌意乱,在他离开后一定会立刻和眼线取得联系,不论是送信还是召见,总之必定会有所动作。到那时他就可以顺藤摸瓜,牵扯出这小丫头安插的人来。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他假意离开之后,叶棠花并没有任何可疑的举动,恰恰相反,她表现的太正常了,先是一脸的懊恼痛苦之色,“气愤”地用手使劲捶床,紧接着翻过身子低低哭泣……这表现,活脱脱一个被登徒子欺凌的少女啊!
长平王看着屋中的一幕幕,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起这叶棠花虽然姓叶,但她的父亲久居外任,她自幼随母亲居住在威远侯府,性格定是像极了威远侯府的女孩子……
长平王想到这里,脸都绿了。从前威远侯府有一位远房的表小姐,双亲早亡,被养在老夫人身边,一次出行的时候被征南大将军的儿子玩笑般地拉了一下小手。
两方都是将门之后,照例说性子应该都比较豪爽,所有人都当这是个玩笑,没有怎么太在意。谁知这位表小姐回府之后立刻上吊了,非说自己清白被毁,无颜面见老夫人……
如今这叶棠花一样是自小养在老夫人身边,性格应该是跟那个表小姐差不大多,可他夤夜造访,还用言语挑拨她打开窗子放他进去,更是和她孤男寡女说了半天的话,现在叶棠花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一会儿会不会打算向她那拐了不知多少个弯的表姐学习,自挂东南枝?
想到这里,长平王也顾不得想别的,连忙从房上翻下来劝解叶棠花,心里还暗自悔恨自己多心,这威远侯府的小姐一个个的行讲规矩坐讲规矩,哪有那个往他身边插眼线的心思,要是因为他这一个疑心,要了人家姑娘的一条命,他心里也过意不去不说,也不是那么回事啊……
叶棠花从床上爬起来,瞪着眼睛看向窗外的影子,惊讶的连哭泣都忘了,可抽噎一时半会儿是止不住的,她哭了半天鼻子已经堵了声音听起来瓮声瓮气的,仿佛有无尽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