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天卿睁开眼,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到了床上,北止尧却不见了。她随即起身穿鞋,走到院中。山顶的夜色极美,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点点繁星如宝石一般,散落在深蓝色的空际,晚风徐徐,树上的树叶沙沙响着,偶尔不知名的虫鸣声凄切的响在耳旁。玉天卿视线所及之处,似是有白衣衣袂飘扬而过。是阿黎师叔?玉天卿试着寻找那个身影。
沧云观极大,每一个房间都一样,一样的大小,一样简单的陈设;院中没有假山亭台类的景致,只有一扇扇朱红的门窗与脚下青砖铺就的路形成一种整洁但却寂寥的架势。玉天卿不知走了多久,没有任何异常,除了她腕上叮叮当当的枷锁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很是诡异。一间散发着淡淡寒气的房间,引起她的注意。她将窗纸戳个洞,向内看去。一股股微带寒意的浓雾不时扑在脸上,借着明亮的月光,只见森森白气中,一口棺材赫然在目,那里面的人......玉天卿只觉得此刻乌云笼罩,眼前一片黑暗,心内似是被一道闪电击中!炸雷四起,在脑海中久久回荡!似是根根银针狂猛的射向她心脏,又似是有万千利剑直插而下,仿佛要生生将她劈成两半!
她蹒跚着,胡乱走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回到房间。北止尧见到玉天卿,眸中露出复杂的神色。她平日里灵动的眉眼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团迷雾,神情戚戚,似是易碎的瓷娃娃般一碰便会土崩瓦解。他大手握住她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她细窄的手指一根一根慢慢合拢,十指紧扣,他有一瞬间的吃惊,她的手冰凉入骨。感受到他手心的热力透过肌肤缓缓渡来,玉天卿抬了头看他,他浓眉紧锁,这双眸子明亮深沉,带着浓浓的关心。她缓缓绽出一个模糊地微笑,轻云一般,揉在淡淡的忧伤里。他没有问她,也没有去猜为什么,只是握住她的手,这样真好。
天刚亮,玉天卿和北止尧便下山了。远处,奇山兀立,群山连亘,苍翠峭拔,云遮雾绕。玉天卿瞧一眼北止尧,同样是一夜未睡,他眼下有一圈淡淡青色,但精神舒爽,丝毫不影响他的俊朗,而她,面有菜色,像是霜打的茄子般。他们来到一处悬崖边,名曰断崖,这悬崖孤零零地立在这里,崖壁坚冷如刀割,极为陡峭,倒真像是被拦腰截断一般,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是陪衬它灰色的阴霾。
“我们怎么下去?”难不成还能跳下去?
北止尧仿佛猜到了她的心事一般,淡淡说道:“跳下去。”
玉天卿还未回过神来,便被身边的人揽着急速下坠。她心内似是激荡的湖水般不平静,等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