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太常寺少卿等却一阵焦急,祭祀未毕,这雷雨将至。他们焦急的是如何完成圜方坛内的祭祀。
而此时的太庙后殿,大国师众人焦急的是圣灵门后的承灵。
终献毕,撤馔始,乐奏“云舒之章”。
云层来得更低,雷电落得更频。
雨水如期而至,如瓢泼,似倾盆。从后殿屋脊上的十一脊兽,汇聚到琉璃瓦槽,雨水成流,急急冲出檐口,扑向地面的檐水沟,碎散成一朵大大的水花,还未来得及享受这成功的一刻,便被上面冲下的檐水冲散,又溅起另外一朵水花。
水花顺着屋檐滴水线绽开着,开遍在这红墙黄瓦间,大水花和小水花竞相开着,却未能来到赵天印和皇甫重身边。
华盖撑开,赵天印便不惧这些风雨,唯一的担心便是这些风雨会不会干扰圣灵门后的人。皇甫重却未撑伞,头顶至全身,氤氲一片,神情肃然。
雨水未停,祭祀也未停。送神已毕,望燎始,乐奏“云灭之章”。
金箔和银箔,在罗伞下绽开了一朵朵的更大的火花。在乌黑的云层下,在密密匝匝的水花旁,金银之色演化成耀眼的火黄色,一簇簇在罗伞下摇曳着。
金箔银箔烧尽成灰,跳跃的烟火也熄灭。风雨继续,水花依旧。“云灭之章”也奏毕。
无奏乐之声,只剩下风雨声。
赵天印透过华盖前凌乱的雨水珠帘,在密密匝匝的水花之上,望着氤氲中的皇甫重,期待地问了个字,“成?”
“未知。”皇甫重并未走近回话,而是依然笔直地站在原处,任凭四周水花溅起。
“何时可知?”赵天印有些着急,追问了一句。
“三日后应有分晓。”
“有劳。”
祭祀已毕,御辇归去,众人也散去。乌云之下,水花之中,只有那片氤氲如旧。
……
乌云终究会散去,骤雨也会停歇。
太庙后殿内,大国师一人在护守,能做的是等待。但镇抚司指挥使李牧却不能等待,雨未止时,他已骑上雪龙快马赶往西郊,后面跟着一众镇抚司精锐,探察国师所言那云层中的波动。
大雨似注,马蹄声急。
西郊渐近,乌云如墨。
李牧仰头望向不远处,烟雨中觉台寺依然人头攒动。从山门一直往里,香客络绎不绝,雨伞团团簇簇。
这云层异常难道应在了此处?心中起了疑问,李牧便在歇马台留下马匹,带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