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王雅丽身边凑凑,语调很轻缓,“这钱对你而言,不算个什么。这次你帮了我,以后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等过了这阵子,我一定加倍还你。”
“你似乎对你爸给我的钱很了解?”
“不了解,不了解。就是那些人逼得紧,我欠的那些钱,这三千万只是一小本金。要是不还,恐怕我会失去身体一个零件。还有三天期限。在国内,我认识人不多,如果我爸不帮我,只能靠你了。”
“我这人借钱,一般都会谈条件。不然,不如不借。”
“你说。”
风子画不得不低头问话。
“现在没想好。等想好了,我再告诉你。”王雅丽把手上的烟掐灭,上了车,丢下一句,“你要是答应我从这里走回去,我就帮你这个忙。”
“我没听懂是什么意思?”
一阵海风扑面而来,彼此说话都没听得清楚。
“钱我可以借你。但你必须自己走回去。就是这么个意思。懂了吗?”
风子画还没反应过来,王雅丽开得车已经烟消云散了。
留下这么一位公子哥,穿着皮鞋,一身单薄衣服,手机没有带在身上,前后乌漆墨黑,远处的灯塔似乎能让他分辨个南北,但至于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他却傻傻分不清楚。
那一夜,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是怎么做的,只记得醒来的时候是躺在一辆拖拉机拉玉米杆的车仓上。那偌大的声响让他从疲倦的身体反应中惊醒过来。远处,那一片美轮美奂的朝霞正在缓慢流淌着时间。
“这是什么情况?”风子画猛然坐起来,朝着天空大喊,“这到底是哪里?”
“渤海湾!”有位老汉在前面哈哈大笑。“年轻人,你终于醒了。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好送你回家。”
“渤海湾?家?”风子画猛然有了意识,那一夜,他距离M市两百多里路程。
从拖拉机上骂骂咧咧下地下来,又一次让他绝望,他没钱坐车返回。
浑身上下所谓的精致,气质和品味,终归为零。盲目地走在大街上,饥肠辘辘,有气无力,一辆辆呼啸过去的车,如同梦幻般存在,一个个行人用异样的眼光投射过来,如同某种药物狠狠地击穿他的心脏。
而这并不是那天遇到最难堪的事。
接下来一辆车停在身边,一个男人梳着背头,油腻地问,“这不是风公子吗?怎么?跑淮南市出差?”
此人身份有点奇特,他是风吹过娱乐晚报的外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