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手正按着对方的手腕,而那洁白的衣袖沾染上了一大片墨迹,再看自己,情况更惨,方才倒下时她的手不小心挥到了砚台,墨洒满了衣襟。
身后是两个嬉笑打闹着的学生,看到这一幕,不由捂住了嘴,其中一个连连道歉:“对不起二位,我们不是有意的!”
姜静姝生气,但又不好发作,便干脆大度地摆摆手,又假意对男子行了一礼,“是我无礼了,公子。”
心里则暗暗道:越想尽快脱离,越和他牵扯上了!
抬头,对方却紧紧盯着她,深邃的眸中似乎有一种名为惊异的光芒在闪烁。
姜静姝刚想问他看什么,男子却已收回视线,脸上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情。回礼,起身离了席。
留下姜静姝站在原地,满腹疑问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好在她本就是忘性大的人,这件事过去没多久,便被她当做一个插曲抛诸了脑后。
马车中。
杜若和邹琛同坐一车。马车在热闹的街市中缓缓驶着,杜若放下车帘,扭头问道:“大哥,今日考得如何?”
邹琛望着她,清冷的眉眼间多了丝温度,他正是方才借给姜静姝砚台的男子。
邹琛的思绪似乎飞向远方,良久道:“杜若,你碰我一下。”
“啊?”杜若一愣,小心翼翼地问:“大哥……那个,你不是不能被女子近身吗?”
“无妨,你就轻轻碰我一下。”
“那……好吧。”杜若抬起指尖,轻轻向邹琛手指探去。
还未碰到,邹琛脸已惨白,表情有些痛苦,下意识避开了。
“大哥可还好?”杜若有些担心。
“真是奇怪……再试几次。”
“……”
于是,在重复多次后,邹琛终于认清现实,放弃了挣扎。
那个诡异的病,并没有好。
“说来也怪,今日我与一女子肢体接触,身体却未感到任何不适。”邹琛自言自语。
“有这种事?”杜若吃了一惊,“大哥,你这个病根不是十岁就落下了么?自此但凡被女子近身,便会头晕恶心,浑身难受。奇了,那女子是谁?”
“坐在我右侧的考生。”
杜若思索一番,声调猛地拔高,“大哥,你的号牌是多少?”
“二十二号。”
座位从右至左横向排开,也就是说……
“那女子可是身着一袭蓝色衫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