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晔:“先不告诉你。”
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红毯上轻歌曼舞,歌舞升平。
白锦婳对面的宴几上依旧无人,想必云澈不会来了,李斯说过,他很少参加热闹的场合。
无人注意下,白锦婳默默离开,沿着河岸一直向前漫步,夏季的晚风吹在身上也温柔了许多,空气也比白天清澈许多。不知不觉走的很远,此时已经远离了宴席的喧嚣,周围只剩知了声与河里鱼时不时跳出水面的声音。
白锦婳没有打算长待的意思,出来太久七七找不到她,一定会慌得,静静地待了片刻,便转身离开。
“婳儿。”
一句轻声呼唤,白锦婳瞬间止步,双眼写满了思念,带着忐忑和抑制不住的欢喜慢慢转身,见到那人眼中的不可置信变成的肯定,喜悦扑面而来:“云澈……”
云澈一袭红袍站在水中央,是他们大婚那日他穿着的喜服,一该往日的清冷,眉眼含笑,向她招手:“婳儿,过来。”
白锦婳眼含泪水:“云澈……”
云澈:“婳儿,我们说过要一起去落星湾看流星,还记得吗?”
白锦婳:“记得……我一直都记得……”
白锦婳迈出脚步,河水一点一点浸湿她的靴子、脚踝、膝盖。却完全不自知。
白锦婳伸出手,与云澈的手只有一步之遥,忽然传来幽幽的箫声,那旋律虽然好听,却吹的白锦婳头痛欲裂,拼命的捂住耳朵,痛苦道:“不要吹了。不要再吹了。”
萧声有一瞬间的迟疑,却只是一瞬间,而后变本加厉,吹的更加起劲。眼前云澈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白锦婳不顾头痛伸手去抓,忽然箫声戛然而止,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一个用力制止住她扑向河中央,随着手腕上的力道白锦婳被迫转过身,只觉腰间一紧,有人搂住了她,将她固定在怀里不能动弹。
耳边箫声不见,头痛感也渐渐消退,白锦婳抬起头定了神,云澈的脸伏在面前,有一瞬间的错愕。
白锦婳:“云澈?”
云澈:“嗯。”
白锦婳看向刚才的方向,水面平静无波,‘云澈’的身影消失不见,脚下踩的是河岸的边缘,再向前一步便掉入河中,回过头,云澈面色凝重的看着她,他穿这冰蓝丝绸罗袍,腰系玉带,一只手钳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环在她腰间,手里还持着象牙白的折扇,并不是方才的红袍喜服,恍然间才明白过来,那个‘云澈’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