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同床不共枕
离开天涯海角后,马林西他们返回马岭,在路边的小摊上胡乱吃了点东西,又买了些海参、海马、天麻之类的土特产,搭上一辆路过的班车,当晚赶到了三亚。
找了好半天,所有的旅馆都没有床位,好几家旅馆连过道里都临时加了小小的折叠钢丝床。
快到夜里十一点,马林西他们才在很偏的一条小巷里找到个小旅社。
昏暗的灯光下,依稀能看清门旁钉着的一块长方形小木牌,有些驳落的白漆上面写着两行黑漆大字:“三亚市民族招待所”。
“请问有地方住吗?”马林西一脚跨进门,问正在提水瓶的女服务员。水瓶的外壳是竹皮的,早已松垮变形,里面的瓶胆随时可能有滑落的危险。
“有。你们几个人?”女服务员热情地说,将水瓶放在矮桌上,立马渗出一行茶水,沿桌角滴落到地上。
“三个人。”范光杰抢着答。
“没有小间了。”身着黑筒裙的女服务员翻开面前的登记簿,掀了好几页,又朝内间用海南话叽咕了几句,这才肯定地回道:“只有通铺。”
“通铺就通铺吧。”马林西说着,把放有钱和办种子检疫手续的人造革手提包放在服务台上,紧紧地抱在胸前。
马林西发现,这个店虽不大,可来来去去的人并不少,而且很杂,有两个男人看他们的眼神都怪怪的,这使马林西想起了在海口被窃和琼海汽车站看到粪坑里满满一层空皮夹的情形,生怕被小偷盯上,钱倒是问题不大,万一手续丢了,那就会耽误大事。
“多少钱一晚?”范光杰问。
“两毛。”女服务员把登记簿朝他面前一推:“登记。”
“胡龙标,笔呢?”范光杰问。
“我这有呢。”马林西顺手将登记簿接了过来,从小皮包里拿出钢笔,填好后,递给女服务员。
“介绍信?”女服务员问。
“有。”马林西将县农业局的介绍信递了过去,上面盖有县南繁育种大队的公章。
按规定,公章和介绍信的单位是一致的,但在海南岛却是个特别,基本上都是育种队在这里住宿、办事。谁都知道,赴海南岛的育种队是临时单位,也都是农业局下属的种子站之类的单位,反正是一家,所以也没人管。介绍信都是从家里带的,空白的一本,需要的时候,揭一张填写。女服务员并不细看,接过钱和介绍信,立马就办理了入住手续。
办好住宿手续,女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