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即便是爱迪生也意识到船上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
他用手抻了抻衬衫上的褶皱,在雷利快要杀人的血红目光注视下,默不作声的转身进了船舱。
雷利刚开始站在船头,可不到一个小时,便被王安不计生死的粗暴航行手法吓的心惊肉跳,就连海盗在抢掠追劫的时候,都不敢这么干!
后来他索性爬到了桅杆上,让视线更开阔,更早发现未知的危险。
海风呼啸,白色的风帆不断剧烈的颤抖,发出啪啪哗哗的声音。
相处这么长时间,他自认为很了解王安,头脑冷静,处事果决,哪怕危急时刻,也几乎是最镇静自若的那个。
而且王安是他见过最贪财的人,比起他所知道的大海贼都有过而无不及,可刚才面对沉船下财宝如此大的诱惑,居然都如此干脆的离开,一定是有比钱财更重要的大事。
可直到现在,没有人知道,王安如此拼命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刚才也试着在舵盘附近转了一圈,可王安双目赤红,一双手死死的抓着舵盘,脚下如有磐石一般,除了转动舵盘时,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动作。
他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王安,太阳穴下扭曲的青筋似乎时刻准备爆开,嘴上渗出的暗红血渍,无一不在暗示王安此刻近乎发狂的状态。
他不敢靠近,甚至一走近王安,就能感觉到一股极强的压迫感。
强大的求生欲让他最后只能将所有的疑问都吞了下去。
就连一旁的石秀也紧绷了神经,随时根据海风和船的状况转动控帆索。
船上唯一一个没有感觉到紧张氛围的就只有躺在病床上休息的卯德。就连爱迪生也老老实实钻在宝物资料馆中,不敢多说一句话。
三天后。
雷利拿着一碗生鱼肉递给石秀,满脸疲惫的低声说道:“你劝劝船长,让他多少吃点东西,休息一会。这都不眠不休不吃三天三夜了。”
石秀从碗里拿了一块鱼肉麻利的丢进嘴里嚼了嚼:“我不敢。”
“你跟船长的时间最长,你猜猜,到底出了什么事?”雷利叹了口气,眼神依旧在海上四处探望,丝毫不敢松懈精神。
但是三天的不眠不休,已经让他神思倦怠,虽然身体被强化后,能够更长时间不休息,可注意力依旧会有所削弱。
石秀感受着风向的细微变化,微调了调风帆的方向才慢慢说道:“看航向,我们在返回。能让船长如此失控的必定是非常在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