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缅将托盘拉到跟前,对雪球道:“别客气,随便吃。”
雪球像得了特赦,一颗接一颗地吃得那叫一个欢快。
“喂,吐皮啊,笨蛋!”
话音一落,雪球便吐出了满嘴的葡萄皮。
花缅呵呵笑道:“小东西还挺聪明。”
蓝惜蕊看着这一人一犬的互动,唇角渐渐泛起笑意。她叹了口气道:“如今对那个男人死了心,我才发觉,原来你还是很可爱的。”
花缅抬眸看着她,心下咀嚼着她的话,莫非她已放下对野哥哥的痴恋?
蓝惜蕊迎着她的目光道:“你方才看到我似乎很惊讶,我没有自怨自艾憔悴不堪,是不是很让你意外?”
花缅点了点头:“这倒是。”
蓝惜蕊转开视线,望向远处:“为一个不值得的男人去折磨自己,多傻啊。”
花缅怔愣了半晌,喃喃道:“不值得吗?”
蓝惜蕊自嘲一笑:“他将温柔都给了他爱的人,将残忍留给别人。对你来说,他值得;对我来说,很不值。”
花缅心中一时竟涌上千般情愫,半晌方涩然道:“若你能早一点想通该多好。”
“是啊,我也常常问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想通,若非那日的伤害,或许我还在自欺欺人吧。”
“你可知道,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与野哥哥产生隔阂,也就不会躲出宫去遇见裴恭措。而那日寿宴,如果不是跟野哥哥赌气,我也不会上去献舞引起裴恭措的注意。不与他相遇,不被他注意,就自然不会发生赐婚一事。所以,我悲催的人生说到底也算是拜你所赐。”
原本带着淡淡怅然的蓝惜蕊此刻却妩媚地笑了起来:“你不觉得上天还是很公平的吗?我做了错事,上天便让我得不到所爱之人的心。姬云野做了伤天害理之事,上天便惩罚他得不到他心爱的女人。至于你,嫁给裴恭措也未必真的悲催,兴许这才是最正确的安排。”
花缅被她的话一噎,顿时气得胸口疼痛。她怎么会以为她彻底放下了,她的心中分明还有不甘和怨恨,她放下的只是对他的执念而已。
“见过如夫人。”
听到下人的见礼声,花缅和蓝惜蕊齐齐向院外望去。见来人竟是秋棠,二人不禁面面相觑。
远远地看到二人悠然自得地剥着葡萄,秋棠不禁一愣。她原是来向蓝惜蕊炫耀自己得了姬云野的宠幸,压压这个正妃的气焰,不意花缅竟也在此。
她敛了心神,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