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一下,我们根本就不是人,至少不是活人,我们眼睛里看到的,耳朵里听到的,嘴里吃到的,这一切的触觉感官,都是你大脑中传输给你的,那有没有可能我们压根就不是活人,我们只是一具躺在病床上的死尸,我们的头颅上插满了电线,更或许我们连肉身都没有,只是一个大脑被泡在容器里,我们的老婆孩子,车子房子,美食建筑,每天所遇见的一切,都是一台脑电波机器传输进大脑里的?
李子风为了找寻不断缺失的记忆,大脑里是整天胡思乱想,他甚至在想,自己所衍生出的这个想法,会不会就是大脑故意告诉他的?
或许李子风有些神经质了,但他真的想找寻记忆,他想约一下盲女,详细问问她的情况,如果跟两人遭遇相同,或许李子风能从她的梦境或者血液中查出什么线索。
清晨,李子风特意穿上帅气西装赶往老城区,但在找寻盲女的路上,却意外遇见了一个古怪的顾客。
那是一位年逾花甲的老头,穿的还算干净,白背心,大裤衩,绿色人字拖,还秃顶,典型的地中海发型。在他身后跟着一只小黑狗,径直拦在了李子风的面前。
李子风一怔,还未言语,老头问:“解梦师是吧?”
老头的嗓音低沉沙哑,有气无力,李子风说:“呃,请问您有何贵干?”
他伸手过来,出于礼貌,李子风与他相握,顿觉掌心一痛,低头看去却并无异状。
老头说:“我叫陈舟,年纪大了经常做梦,做的梦都很怪,而且特别准,我有一个梦,想让你帮我解解,你看方便吗?”
梦,一般来说是不会准的。
李子风笑笑,说:“陈伯是吧?这会不巧,我还有事,要不您明天去我公司?”
李子风这位解梦师的名头,已经很响亮了,毕竟不是天桥底下十块钱一次的那种水平。但更响亮的名气,其实大多数要归功于晁青峰。
“此刻不行吗?”
李子风这事也不急,就是堵在心里不舒坦,他说:“要不这样,您在附近找个凉快地方,肯德基麦当劳都行,我忙完了一定去找你,行吗?”
“行!”陈伯点头,带着小黑狗离去。
李子风走在老城区的旧街里,大脑中回想着盲女的租房住址,不知为何,心跳却开始加速,他很少有这种感觉。
刚转过一个拐角,就听到后边一阵踏踏踏的声响,回头望去,陈伯身边那条小黑狗不知何时跟了上来,对着李子风汪汪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