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梅香随手从妆台上拿了一根碧玉的簪子给了春喜,春喜连忙谢赏,梅香悄悄的说,“你出去看看,老爷什么时候过来,我有点儿等不及了呢!”
春喜把那根碧玉的簪子藏好,趾高气扬的走到门口,冲着往来的小丫头喊道,“你们都手脚麻利点儿,今天可是二夫人的好日子!要是谁失手打了家伙,别怪我不顾从前的情面!”
月亮门外,一个瘦小的身影气的抖了两下,转身跑回了东院。她气哼哼的一边大力推开门,把里面的人都吓了一跳,一边扯着嗓子嚷嚷道,“夫人,你是没见到春喜那个小蹄子有多么嚣张,竟然管那个没脸的女人叫二夫人!我呸,她不过是个妾,也配称夫人,也不怕折了她的寿!”
一个身材高挑,粉脸长颈的女子走了过来,蹙眉道,“灵雨,夫人正为了二少爷早夭心烦,哪儿有心思理那边的事。你这样大喊大叫的,也不怕人笑话!”灵雨气的跺脚,“朝雨,我就是看不惯春喜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想为夫人出口气!”
卧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身穿白色素裙,面色苍白的女子站在哪儿,眼睛红红的,似乎又哭过了。朝雨连忙过去扶住她心疼的说,“夫人,是我们不好,吵到您了!”
这位是秋盛林的正妻,姚氏芷兰,她看了朝雨一眼,“无妨,我本来就睡不着。”灵雨撅着嘴站在她身边,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说的莽撞了。姚氏说,“老爷今天大喜,我连日伤心,都昏了头。朝雨,一会儿你把那柄玉如意送过去,就说,我祝一对新人白头偕老,事事如意。”
“夫人!”朝雨愣了一愣,玉珠似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夫人,她不过是妾侍,您大可不必理会。老爷只是一时糊涂,等想明白了,就会回心转意的。”姚氏苦笑,“他说的没错,都是我没用,连自己的孩子也保不住。小宝,娘对不起你啊!”
主仆三个人抽抽噎噎的哭起来,挂在门外的白色灯笼被凄冷的夜风吹的摇来晃去,应出满地的诡影。蜡台上白色的冥烛已经烧尽了,火苗一晃,冒出一股白烟,熄灭了。
在宾客们的恭贺声中,秋盛林喝了不少酒。身上的喜服也被溅出来的酒水打湿了几处,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冲大家拱拱手说,“各,各位,秋某不胜酒力,先去后面换身衣裳,少陪,少陪了!”客人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春宵一刻值千金,秋老爷恐怕不是去换衣裳,是要丢了我们去洞房吧!”
众人哄堂大笑,秋盛林招招手把元宝叫过来,“给每桌再加一坛陈年的女儿红,今天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