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楼早就阅人无数,秦牧的脾气秉性,通过这短短的时间她已经了解大概。
只看他不卑不亢面对燕青和方白,就知道此人性格沉稳,有远超年龄的成熟。而一曲唱罢,技惊四座,又不再乘胜耍威风,追杀对手,显出了非凡的气度。
这才是可以托付的人物。若是只会写个小曲儿,却生性油滑,不知轻重,给点颜色就敢开染坊的人,月奴只怕躲的不远。
机会在手,必须当机立断。
姜月奴生怕秦牧会拒绝,所以说完自荐枕席的话之后,立刻趁势靠在秦牧身上,以死相逼。
唯有真正尊重女人的男人,才会被这句话所框住。
若是秦牧不答应,只能说他完全不在意女人的性命,也就不是自己可以依靠的男人。
秦牧果然被难住了。
他只想买瓷器而已。用得着搞出这么多事吗?
可是他还要犹豫,姜月奴却不给他这个时间了。
只要秦牧不第一时间拒绝,姜月奴就完全明白了他的心性,不由得心内大喜。天上掉下来的宝贝,自己不抓住可真要去死了。
不等秦牧搭话,姜月奴已经拉着他的手,款款的离开了房间,只留下神情各异的一群人,面面相觑。
汴梁今夜的风,是温柔的。
姜月奴的闺房布置的非常简单,唯一的的装饰,就是床边的一盆水仙。
单独面对秦牧时候,姜月奴完全没了适才的大方,反倒变得扭扭捏捏。毕竟这是她的第一夜。虽然她知道自己要经历什么,也早有这个心里准备,可是事到临头,女儿本能的羞涩还是控制不住。
秦牧完全没有那个心思。
这什么跟什么呀,他在二十一世纪都没谈过恋爱,更别提和姑娘上床了,怎么会在大宋朝,和一个刚见面的姑娘发生关系。
秦牧只是不想当众伤了姜月奴的面子,毕竟她还要在樊楼讨生活,面子是最最要紧的。
“月奴,来,喝口茶。”桌上有小丫鬟摆好的茶具。秦牧想喝口水缓和下气氛。
姜月奴闻言,连忙起身,抢过秦牧手里的杯子说道:“秦郎,你且安心坐着,月奴来伺候。”
接着泡茶的时间,两人似乎都放开了一些,不再那么尴尬。
“月奴,其实事情不必如此,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奴知道,你是一个好人。”
秦牧真是不好接了。我是好人没错,但是世上好人不止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