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层大堂入口附近,数名鸨儿依栏相望,轻摇蒲扇,静待良人,唯有那青衣女子漫不经心,提壶端杯,纤身薄衣,依靠砌玉雕栏,自酌自饮。
怀春楼共分为四层,每一层都有着不同的规矩,越往上,鸨儿的地位便越高,有的以卖身为生,有的只卖艺不卖身,而这第一层接待的客户大多都是持有财门牌的客人,花大价钱到这样的地方消费,自然大多是为求春宵一刻,抱拥锦绣佳人。
青衣女子便是这第一层中,少有的只卖艺不卖身的鸨人,正因为她这种特地独行的个性,使得她成为了这一楼鸨儿之中的特例,被众鸨儿烙上了自命清高的帽子,受尽了众人排挤。
鹿伏鹤行,分外明显。
在这四层走廊上伏栏低望的王柏冲,一眼便看到了一楼大堂中与众不同的青衣女子,微微立身定睛,面露淫贱喜色,自语的说道:
“看来也不全是庸脂俗粉”,骤然立直身体,拍栏奸笑道:“嘿嘿,今晚的佳人,就是你了”。
艾胖艾瘦两人纷纷沿王柏冲的目光所视方向看去,只见视野末端正是那一楼大堂围在一起待客的数位鸨儿,这些鸨儿对比方才的绝色女子,勉强算是一般样貌,身材虽说也是均匀纤秀,可较之还是差了那么几分,两人相视,忍俊不禁,表情丰富,心中实在不理解这少主的心思,瞧不上这顶层送上门的上好货色,却瞧上了这一层需要付钱的下等货色。
这便是贱人自有羡富眼,富人自有作贱眼吧。
强扼莞尔,艾胖率先躬身拱手问道:
“不知少主是相中了哪位姑娘?需不需要属下给您领来?”
“不用,佳人自当亲自去迎,呵呵”,王柏冲拂手回道,煞有兴致的回房更衣,不久后便衣着鲜艳的从房中出来,劲直朝着阶梯走去。
王柏冲三人来到一楼大堂,未曾有过停留,径直走到了青衣女子身前。
“不知美人,今晚是否有人作陪?”,王柏冲抬手夺过青衣女子手中酒杯:“可否陪本少主喝上几杯?”
青衣女子对于王柏冲的言语与调戏的行为并未在意,毕竟是混迹风流场的人物,这种调弄风情之举已是司空见惯,女子莞尔一笑说道:
“你看我像是有人陪吗?”
青衣女子举了举手中的酒壶,瞟了一眼三人:“我在这怀春楼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不知三位知晓不知晓,找我陪酒可以,酒钱你们付,其他的不行”。
王柏冲听罢,淫贱的轻笑一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