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雪易寒离开那处废墟庭院时,已是傍晚时分。
今日的天有几分凉意,微风轻拂,直吹的他走着路都昏沉沉的,仿佛随时都能倒在地上。
路上已少有行人,商铺店铺也已关了七七八八,只有些身着褴褛的流浪汉在街道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翻找着,希冀能有几分收获。
雪易寒路过聚贤庄酒楼,看着灯火依旧,喧嚣依旧的酒楼,眼神有几分茫然。
苏州突遭如此大水灾,多少人家缺衣少食,多少人家无一寸避寒之所,可这些富人哪,又有几人开仓赈济百姓了,他心中有几分惆怅,又有许多不理解,这天下间富人为富不仁者多矣,这天下又如何能为百姓做主?
想着这些遥遥无边的心事,雪易寒晃了晃快被吹晕的脑袋,揉了揉太阳穴,苦笑着朝着同福客栈走去。
没走出多远,便听身后传来阵阵喧嚣声,喧嚣鼎沸,人声杂乱,可他依旧从这些声音中听出了雪战和孙成贵的声音。
雪易寒心头一动,不是说孙成贵被招安了吗?如今在这聚贤庄酒楼内怕是为他接风洗尘吧?
雪战在这里,那雪影哪?
一想到可能雪影也在,雪易寒忙转过头去,向着聚贤庄酒楼望去,只见门内陆陆续续走出近十人,为首一人是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在他身边则是老当益壮的孙成贵,而紧随二人的便是白衣翩翩的公子哥雪战。
几人脸上都有些微醺的红,身子一晃晃的在那说着客套话,雪易寒一时不好靠近,但见那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走后,雪战与孙成贵也要朝着相反方向而去,雪易寒忙追了上去。
长街漫漫,行人稀疏,雪易寒狂奔的身影格外醒目。
聚贤庄酒楼二楼内,苏逸飞和‘铁鹰’正商量着事情,恰巧看到雪易寒飞奔的身影,铁鹰看着苏逸飞问道:“贤侄,我们的计划你这儿子知不知道?别出什么岔子。”
苏逸飞看到雪易寒时,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晃了晃手中酒杯,悄声说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便是知道了又如何?难不成你以为他一人能成事?”
铁鹰冷冷一笑,看着眼前欲望熏心的苏逸飞,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遂冷冰冰说道:“我因为她和老大哥作对,却不想节外生枝,处理好后续尾巴。”
铁鹰说完便将手中酒杯放在桌子上出了包间,只有苏逸飞一人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已拦住雪战二人去路的雪易寒,眼眸薇眯。
似有凉风吹过,雪易寒只觉脖颈处阵阵发凉,他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