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压城城欲摧!
路上行人欲断魂!
马蹄声声落,悲鸣处处哀!
嬉笑怒骂犹在耳,已是阴阳两重天。
柳随风仿佛风烛残年的老人,颤巍巍颤巍巍的坐在客厅内,看着已然入棺的崔宁,茫然四顾。
柳寒情将崔宁身亡的经过细细说给了柳随风,边说边抽泣,那一幕幕就仿佛在眼前重演一遍,直叫他撕心裂肺,痛苦万分。
最疼自己的师兄走了!
无话不可说的师兄再也听不到师弟反驳的声音了!
柳寒情堂堂七尺男儿,哭的伤心欲绝,庭院内家丁护卫无不动容,纷纷啜泣起来。
柳随风强压抑自己的情绪,理了理纷乱思绪问道:“他为什么会喝那么多酒?我不是让他去查天魔教的隐藏地了吗?他为什么没来给我汇报反而喝了那么多酒?”
“父亲。”柳寒情擦了擦脸上泪水,摇头说道,“父亲,师兄许是怕你责罚他,想要喝酒壮胆。”
柳随风气急而笑:“喝酒壮胆,崔宁是这种人吗?以前你们犯了错,他替你们兜着时也没喝过酒啊?担当哪?责任哪?”
“父亲。”柳寒情重重的喊了声,沉痛说道,“父亲,师兄已经去了,现在追究这些还有什么用啊?”
“哼!”
柳随风沧桑的脸别了过去,突然瞧见雪易寒在围着崔宁的棺材转,时不时还拿起他身上酒壶闻闻,眉头忽舒忽皱,似有些犹豫又有些不确定。
柳随风霍的坐了起来,小跑至雪易寒身边,急切问道:“发现了什么吗?”
雪易寒摇了摇右手拿着的酒壶,皱眉开口道:“这壶酒是普通的老烧酒,有很烈的酒味,可是为什么里面还有一丝其他味道,说不上来,我刚刚闻了一会,想不起来哪里见过或者是闻过?”
“拿来我看看。”
柳随风从雪易寒手中拿过酒壶,很认真的闻了闻,眉头皱得更深了,脸色也是一会白一会红,他缓缓地坐回椅子上,仿佛又老了几岁,动都不想动弹,有气无力问道:“他临死前都说了什么?”
柳寒情看柳随风神情变化极不寻常,不敢隐瞒,一字不差的说给柳随风,当柳随风听到崔宁说他见到梦儿时,身子突然抖了一下,浑浊的眼眸似有看透人心的能力。
柳随风重重的叹息一声,道:“打小崔宁就喜欢你姐姐,只是你姐姐没有那个命,早早地便去了,临死前他说看到了梦儿,你说是幻觉还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