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却布满了血丝,好似泛着奇异的红光,阴鸷可怕。
到了夜里,白家祠堂阴冷寒寂,桌上放着茶壶和两个茶杯,热茶还冒着白烟。
白千雄烹好了茶,白玉玦带来了酒,两人相对而坐,他们之间,摆放着一盘棋。白千雄执黑子,白玉玦执白子。
“三年不见,你的棋艺进步了不少。”
“爹谬赞了。”白玉玦落下一子,“是爹教导的好。孩儿还记得小时候跟爹学弈棋的时候,爹跟我说,下棋如行兵,要运筹帷幄,才能决胜千里。”
白千雄望着他,目光晦暗不明,“你还记得。”
“爹教孩儿的每一字每一句,孩儿都谨记于心。”白玉玦温然的说。
白千雄有些动容,到底是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他从小就很少陪伴这孩子,对白玉玦的教导也一直很严厉,将他当成了白家未来接班人培养。事实证明,白玉玦没有辜负他的期待,这孩子从小无论什么都做到最好,完美的无可挑剔。他过于早熟,而且成熟的让人心惊。这三年来他不在,全靠白玉玦支撑起整个白家,甚至将白家又推高了一层楼。他早已能独当一面,他的能力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预期。这时候,白千雄想,如果他真的是自己的儿子该多好,但事实就是事实,没办法改变。
眼看着白玉玦端起茶杯,白千雄的心一颤,突然,手中的棋子掉落下来。
茶到嘴边,还没喝进去,白玉玦疑惑的抬眸。
“老了,不中用了。”白千雄苦笑着掩饰了过去。
“哪里,爹在我心中,永远也不会老。”白玉玦微笑道,“就像这竹叶青一样,放的时间越久越醇。”他打开了酒瓶,倒了两杯,自己拿起一杯,微微轻嗅,道:“这瓶酒是十年前我剿灭黑风寨回来时,爹送给我的。那是爹第一次送给我礼物,我一直没有喝。”他一饮而尽,“三年前我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和爹一起喝了。”
白千雄望着他,手拿起了酒,神色意味不明。不是白玉玦提起,他已忘了自己曾送过这孩子一瓶酒,记忆中他好像的确很少送什么给这孩子,因为他觉得这孩子什么都不缺。他自小就教导这孩子,想要的东西就要不择手段的去抢去拿,这孩子也从来都听他的话去做。剿灭黑风寨是白玉玦第一次在江湖上建立声名,他回来的时候伤痕累累,但还是坚持着到自己跟前说,他做好了自己要他做的事,受伤的事却只字不提,这孩子就是那样倔强好强。白千雄早已从管家的口中得知了一切,饶是铁石心肠,当时也有些动容,于是,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