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竹林时,青流将所有的事告诉了她。
她不怨谁,只怨上天待她小姐太不公平。
“她,有何遗愿?”
磁性的声音低沉,带着隐约沙哑。
“离开王府。”
说罢,瑾容重重的给白非夜磕了个头。
他面无表情的抱着她,双眸注视着她渐渐失去血色的脸。
沉默许久。
“好。”
……
皇宫里
白逸修在看到白非夜给他的奏折时,双手一顿,眼底笑意散开,只得嘴角一勾,自言自语道,
“小狐狸,走了?”
他本是怀疑一切是白非夜故意而为,可在他安在景王府里的人送来消息后,白逸修俊美儒雅的脸上笑意全无。
颁圣旨时,他也曾思索许久,可心想这恐怕是他唯一能做的,便将玉玺盖下。
他坐在大殿之上,目光看向殿门之外,轻声道,
“正月初一啊……”
怡康二年,正月初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前丞相夏侯毅一生忠心耿耿,回乡途中,惨遭灭门;遗女夏侯灵生性善良,因意外死于火灾。朕深感痛心,特命国都上下,七日之内,不得歌舞,人人素衣,已慰亡灵。
……
七日之后
青流一身素衣在客栈外守了瑾容七日,虽是王爷之命,但他也想看看凌灵,想安慰瑾容,只是他心有愧疚,只能站在远处。
客栈之内,二楼最角落的一间厢房里,凌灵安静的躺在床上,精致漂亮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瑾容一身素衣,背对着凌灵坐在茶桌前,垂首伏案。
她双眼略微红肿,似哭了许久,桌上摆放着一个鼓鼓香囊,那是凌灵之前亲手交给她的一百两白银,让她用这笔钱带着她尸体,找一间客栈住七天。
瑾容不曾一次怀疑凌灵根本没有死,如果她死了,为什么之前还跟她说收拾她的东西,为什么不将她尸体安葬,却要在客栈待上七日?
于是冷静之后的瑾容每日便抱着凌灵醒来的希望,守在房内,等着她睁开眼。
只是每一天,都是希望变成失望。每到深夜,瑾容便会想起凌灵之前在王府里的种种,又想起凌灵最后脸上的凄凉,只觉得一阵心疼,眼泪便忍不住流了下来。
躺在床上的凌灵睫毛微动,大脑渐渐恢复了意识。
她似乎睡了很长一觉,做了一个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