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一切都如同钟意所预见的一样。顾情知没有要带她回家的意思,而是径自吩咐开车的云帆:“去医院。”
三个字,没有丝毫情绪,更容不得半分反驳。
钟意的心一瞬间沉入了谷底,她的双手紧紧的攥成拳,犹犹豫豫好一阵,才连名带姓的唤了身侧的男人:“顾情知。”
曾经,钟意想过很多次连名带姓的喊一回顾情知的名字,但终归因为那该死的世俗,她不敢。
现在终于得了机会,喊完一声,顿了顿,钟意又继续喊了一声:“顾情知。”
男人的神情因为钟意的话,瞬间凉薄到了极致。
“你叫我什么?”他冷眼睨着她的小脸,宛若是再看一个陌生人般,凛声质问:“顾情知?”
钟意没说话,她确实是没什么好说的,她就是叫了,并且一连叫了两遍。
女孩儿沉默,顾情知却不甘沉默,他伸手扼住她的脖颈,不算用力,却足以让钟意感觉到浓到极致的呼吸困难。
不稍片刻,钟意的小脸就被憋得通红。
偏偏,顾情知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他挑着眉眼,字字清晰的提醒着钟意:“我是你的监护人,是你的九叔叔,你无论多么生气都不该对我直呼其名。”
九叔叔?
呵……钟意从来都不曾把顾情知当成过长辈,当成过叔叔。
他的话,她权当未曾听见,固执的红着小脸迎着他的目光。
这样的钟意,让顾情知很不舒服。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的收了手整个人逼近钟意,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瞳紧紧锁着钟意的灿若明珠般的眸眼:“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说那个男人是谁?”
那个男人,就是你啊。
那个男人,只能是你啊。
可这话,钟意无论如何都不能也不敢说出来。
她迎着顾情知的目光,情绪不明的“嗯”了一声,点着头:“我没什么好说的。”
“没什么好说的?”顾情知咬牙切齿的低喃了一遍钟意的话,随即眸眼如霜:“很好,你最好一直都能这么嘴硬。”
说罢,顾情知怒呵前面开车的云帆:“吩咐下去,等人一到就安排手术。”
“是,九爷。”
顾情知和云帆简短的对话没有丝毫情绪可言,却足以让钟意惧怕,死一般的惧怕。
所谓手术,想来是人流吧!
他已经单方面决定,要拿掉她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