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白鸩侥幸得脱,待至肩山脚下,查赤武追踪,便巧施障眼法,诳了赤武疾往别处,待其行得远些,方自一旁跃出,反往另一方,绕些远路,待入夜悄然返了目荣华于阳俞镇府邸。--
无暇寒暄。白鸩直往正堂,急急施礼,后便将去拂等楼内子弟尽数殁于愚城、卸甲中计、及弄柯弄觞暗掌愚城这一干详情悉数托出。
目荣华端坐堂上,未有动作,然神情时变,且忧且愁,且哀且怒,心下滋味,实是难言。
待白鸩将来龙去脉一一呈报,目荣华这方长叹,让了白鸩座上,半晌不语。
“去拂兄被祸含冤,属下扼腕难平!“白鸩不由切齿,接道:”何曾想见,此卸甲非彼卸甲,弄柯早行偷梁换柱之计,请君入瓮。“
目荣华轻舔唇角,轻声悲道:“去拂出放印山,便为吾收拢座下。赤胆忠肝,盖世英才,未料却落得这般境况,吾之疚矣!“未及言罢,已是堕泪沾巾。
“细细思量,去拂功法深厚,驭尘制敌于无形,加之属下鸩毒,本该无往不利,若非中计,自当保命。”
目荣华闻言,轻哼一声,应道:“未曾想弄柯亦欲调虎离山,将弄无悯引出知日宫。”
白鸩目珠陡转,轻声询道:“依主人所言,去拂当为弄无悯击杀?”
“若非如此,即便弄柯得了弄觞亲传,亦不过将死之身,*凡夫,岂有此能?”
目荣华稍顿,不由喃喃:“可还记得之前于愚城,吾令去拂同桥玄英里应外合,将弄无悯困于陷九,欲将其丧德败行之相示于无忧?”
白鸩颔首,又再躬身,轻道:“属下谫愚,乞主人明示。“
目荣华稍一摆手,轻抚下颌,缓声应道:“依你看来,弄无悯会否识穿去拂身份,故而假公济私,方落狠手?”
白鸩面上一紧,支吾不言。
目荣华自是心知肚明,反是笑道:“弄无悯仙名远播,世人怎会当其为胸襟窄仄睚眦必报之徒。”言罢,摇首不止。
“主人。”白鸩见状,恭道:“世事难料,岂有尽然。那弄觞原为知日宫旧主,万人称颂;现下马脚已露,竟暗统愚城,淆仙妖两道,龌龊如斯,谁可料见?”
目荣华叹道:“无怪愚城诸门主身无妖气。想是弄觞仙法所掩,以图诬罔天下,蒙蔽视听。”
“属下尚有数疑,百思不解。”
“说来共议。”
白鸩面颊稍侧,蹙眉缓道:”愚城同知日宫,两分肩山,互为牵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