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抬眉,见殿上弄无悯阖目,下颌稍前,嘴角浅抿。无忧侧目,见一旁弄柯眉眼下耷,朱唇轻启,欲说还休。
“弄柯师姐,”无忧不欲再观弄墨尸身,踱步至弄柯身侧,轻道:“可是有话?”
弄柯微一摇头,全然不应,半晌陡似无措,两掌遮面,屈身就地,高低呜咽。
无忧心下一震,稍一上前,躬身抚其肩背。
殿上四人,皆是默然。
约莫过了一刻,弄柯这方起身,埋首施揖道:“宫主,弄柯失礼。”言罢,直身正立,然涕泗交颐,鬓发微乱,一派悲恸颓然。
“何时发现?”弄无悯双目未开,声音轻颤。
弄琴躬身应道:“丑将尽时,仰日宫夜巡弟子于正门外查见,这便立时报了来。”
“除巡查弟子,可有他人得知?”
弄琴自当解了弄无悯心意,埋首恭道:“宫主安心,我已吩咐下去,勒令其众缄口慎言,不然宫规论处,其必不会声张。“
“岂为我知日宫颜面?”弄无悯这方抬眉,正色厉声:“惟不欲宫中子弟惶惶。”
无忧见弄无悯右手紧握金椅扶手,知其怒极,便往一旁稍退,默不作声。
“宫主,此恶事,恐是愚城兀不言所为。”弄琴再道。
弄无悯闻言,轻哼一声,片刻应道:“此言何解?”
“先诓弄墨离宫,后施如此辣手,再将其尸身悄然送返,岂非敲山震虎?”
弄无悯侧目,见无忧愈往后退,启唇轻道:“弄无忧,尔意如何?“
无忧心下一紧,沉吟片刻,应道:“若是愚城所为,此举实不明智。”言罢,抬眼瞧瞧弄无悯,见其虽身居殿上,不过数丈,然其神倜然,廓廓而远,难辨爱恶。无忧不由抚心,接道:“月晕知风,础润知雨。愚城所求,不过妖丹。以此推之,屠戮弄墨,虐残尸身,又将之送返,这般大张旗鼓,徒劳无益,非兀不言之风。“
弄无悯凝视无忧,稍一颔首,闻无忧又道:”若为炫技显威,何必暗夜行此勾当,定当于青天白日,由兀不言亲至,以灭宫主声势。“
弄琴闻言,稍显愠怒:“点到即止。恐其当真欲与宫主争强,这方施计将宫主膀臂一一斩除。”
无忧轻笑:“若得金乌丹,自可酣战;此时金乌丹方为大图,我等本无籍籍名,兀不言怎肯劳心分神?“
弄琴嘴角一扯,恶意陡生,然抬眼见弄无悯神色,已是会意,不敢多言,稍一倾身,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