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底有多少瓜葛,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划得来,也是亏欠了仲怀卿良多。
对于那把亲手所做的七弦琴就更复杂了些,当年无知无觉,就那么用了出去,成果在旁人看来怕是惊世骇俗,可与彼此两人,却分明有更大的用途。
一时间成就的喜悦淡去,足歩踟蹰不前,静立槛内,悄然凝视着眼前人鹤,看时光从容,岁月静好,看少年白发,独坐孤诵。
从其它事中终于抽离出来的虞青尘,不知不觉间竟看的眼眶生了酸涩,她的少年,她的怀卿,她已经有数百年难以这般安心投入的静静观望,每每相携时会心将笑,悬浮于顶上的寿命利剑便会猛地将她刺痛,再怎么欣悦也登时惊醒。
现在一切终于落到了实处啊,赶在一切来不及前,就算时间短暂到错眼即逝,也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的看着她的少年,坐拥那仿佛已经很遥远了的美好。
徐徐走去,带了些晨露芬芳,眸自清盈如雨后新叶,唇色淡淡同桃印水上,雪肤滑细似膏乳,娥眉宛转低扬,素白束腰纤秀,举手间仿若兰曳湄岸,投足处令人疑生金莲。
长裙无所妆点,愈见清洁无可拟,雾鬓单插珠簪,流苏缓摆,翠鸟动人,素净幽娴之余别添丽婉,耳畔空荡,反只觉无可琢磨。
施施然过水而行,气度空灵,辉色静绝,仲怀卿心生感应转首而盼,就见得佳人涉水,罗袜不沾,轻步缓行,仪影清妍无双,符合乃至于远远超过他幼时读书时对于姑射仙人的所有幻想。
莫名就知道,这一次尊者前来,该当是不会分离了,也还好一切都来得及,也该庆幸最后的时段里,尊者可以同他相伴,至于尊者这些年来忙着的是什么,她从来没有真正疏视自己,也未尝长久远离,不就够了吗。
想着想着居然笑了出来,就看到尊者立在了身边,熟稔的上手为他顺了顺勾在椅背的银发,垂首详询,眼中的纵容温熙熟悉而又彻底,久违的彻底甚至让他难以发生。
他听见自己的嗓音带着笑意,一点点的吐诉了刚刚想起来的事情,带着些戏谑和藏起来了的好奇,坦然道出。
“常闻到姑射有仙人,‘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今日尊者之能貌,大抵是皆可完之了。”
一听就知道语出何处,抚了抚少年长发,无奈浅笑,展露的是极少放于外面的温柔和软,轻声细语,林籁泉韵。
“姑射仙人之言,可未必就是无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