赁处。而是随意的沿着园中大路边的一条小径向景色深幽处走去。
转眼之间,从清河入神都已经快一年了。
其间屡经波折,甚至两度将自身置于生死一线之间,最终在付出巨夫代价之后搏得了眼下这一个结果。
科举终究是没考上,却做了一回主考官;主考官都做了,但又没能真正的当上官,转过头又变成了士林学子。
细数他入京以来的经历之曲折,身份变化之离奇。
真是一言难尽。
近一年的努力终于有了个尘埃落定的结果,偏偏这结果又与最初的设想差异很大。
李行周此时的心情之复杂可想可知,他需要一个人单独的走一走,静一静,理一理
就在李行周独做静思之游时,圣后辚辚的车驾中也正说到他这个清河白身士子。
阔大如屋,舒适堂皇的天子车驾中。斜靠在七宝床上的武则天边随意的轻拂着床边的鹤首香炉,边浅笑言道。
“看看刚才弘文殿中的情形,这个李行周年纪不大,得罪人的本事却着实不小”
站在七宝床一侧的上官婉儿闻言,也忍不住笑了笑。
“他做的那些事情想不得罪人也不成!尤其是这重开科考,陛下神来之笔谴了他去做主考,他若敢存有半点不得罪人的心思,现在只怕早已下了诏狱了”
“说的有理。”
武则天端起面前的刑窑贡品白瓷茶盏浅呷了一口。
“科举是为朝廷选才,终究也是为朕选才。他不想得罪别人就要得罪朕,朕岂能容他?只没想到这么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人儿居然能将如此难事给漂漂亮亮的办下来了”
”陛下所言极是。这一次重开科考取中的新进士诗文臣女也曾看过,若对比前些科,确实当得上龙虎榜之誉”
武则天的坐姿越发随意,闻言摆摆手道。
“李行周之功不在于取了这一科那些个新进士。朕看重的是他那一整套缜密到几无漏洞可寻的科考章程。有这一套章程在,只要考官任用得力,以天下寒门士子之多,那一科选不出人才来?”
不管武则天是有意还是无意提到的”寒门”两字,上官婉儿听到这话后都明智的没有再接言。寒门与世家之争的话题太敏感,即便是她也不敢轻易涉足其中。
从当初进宫侍奉前朝太宗皇帝,再到如今登基为圣后。从十几岁到现在,武则天的经历几乎就是一部与门阀贵族斗争的历史。
武则天虽然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