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北元帝对我很好,而且他是长风的生父,再者……父皇不是也经历过那种被人欺骗的事情吗?难道北元帝现在已经故去,你却还打算要让他沦为天下的笑谈吗?”
对于十七的话语,慕容凡一瞬间静默下来,当初那滴血认亲的乌龙事件让天下人将他这个皇帝沦为茶余饭后的笑谈,这件事一直让他心里不好受,他明白十七话中的含义。
只是眼下这天下将要大乱,他不过就是要趁机将北元抢夺到手,难道一些必要的手段也不能用吗?
父女二人静静的相互看着彼此,却谁也不发一言。
门外走进一人,开口说道:“皇上,如今北元在青龙的边界寻衅滋事,臣以为咱们也该先发制人,在保证边界百姓安慰的同时,给他还以颜色。”
慕容凡率先回神,看着说话之人,而后点点头说道:“长风啊,你来了……”
“皇上,臣……”
“长风啊,你毕竟是北元的太子,如今却要叫朕一声皇上,朕这心里实在是……”
“皇上不必介怀,臣本就在青龙长大,是青龙的水土养育了臣,是皇上的提携让臣有了今日,臣莫不敢忘!”
“长风,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朕问你,若是此时朕命你想办法击溃北元,你有何想法?”
看着慕容凡那双始终透着不信任的眼神,燕长风却低沉的笑出了声。
“皇上,既然是皇上的意思,那不如明日朝堂之上,诸位大人与皇上一同商议……”
“长风,朕刚刚听说那北元的皇帝其实并不是你的兄弟,你觉得要是利用这件事……”
探寻的眼神一直盯着燕长风,慕容凡似乎是想要知道他的想法。
对于慕容凡的打探,燕长风并没有回避,只是俯身说道:“北元帝与我有父子天性,他又舍命救我出北元,对于这种诋毁他的事情,恕臣不能答应!”
慕容凡突然轻哼出声,开口道:“长风,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该明白有些时候为了自己的利益,让别人受到一些损害,这也是在所难免的。”
“皇上,您的这句话臣不敢苟同,若天下人都拿着为了天下事而胡作非为的借口做事,那这天下迟早会大乱。”
“你,你这是在指责朕?”
眼见着慕容凡已经气得站起身形,十七却挡在燕长风的身前,眼神直视着慕容凡。
“父皇,世间人,世间事,若每个人都罔顾别人,只记得自己的利益,日后他就算得到了所有,只怕也会夜不能寐吧?”
十七的这个眼神瞬间让慕容凡怯懦的坐了下来,他的心头在隐隐抽痛,这些年来他每每都在午夜梦回之间惊恐莫名的醒来。
几乎是每一年到了那个日子,他的心头就好像掉入油锅中被烹炸一般的痛苦,也许十七说的都对,但是作为一国之君……
燕长风盯着上面那久久不语之人。开口道:“皇上,现如今根本不用再对北元新帝评论什么,如今他的残暴已经开始令人不耻,现如今,只要我们能够反击……”
“反击之后又如何?欧阳靖反击之后,北元不是正好找到机会开战吗?”慕容凡皱眉低语。
“皇上,如今北元已经存着一口气一直等着两国交战,这场恶战势必无法躲避,倒不如……让欧阳将军先探路,再看下一步究竟要如何!”
对于燕长风的话语,慕容凡始终是将信将疑,可如今他再没有其他的办法,也只能点点头,接着便让二人退了下去。
不日,就在北元再次在边界寻衅滋事的时候,去不料正好遇到青龙大将军欧阳靖的军队,不出所料,北元被大的丢盔弃甲,打针一触即发。
面对战败这件事,可谓是让北元的朝堂上一片缄默。
燕云扬看着下面一个个佝偻着身躯,一言不发的众人,暴跳如雷的将手上的奏折丢在地上,开口叫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就遇到一小股青龙的军队,你们竟然就……”
“这,这个……皇上,青龙的欧阳靖一直驻守边界,咱们的人实在是……”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来人,将这个废物给朕推出去砍了!”
完了,又死了一个,现如今这里可真是堪比人间炼狱,就因为那被推下去之人,这原本就冷清无比的朝堂此时更是只剩下燕云扬一人暴跳如雷了。
随着边界的战事时有发生,燕云扬竟然可以大言不惭的打着青龙率先滋事的由头,准备开战。
对于他如此不要脸的行径,燕长风也已经忍无可忍,欧阳靖一纸诏天下,将燕云扬派和亲公主毒杀青龙天启皇帝一事公诸于天下!
燕云扬的名声可谓是彻头彻尾的变成了伪君子、暴君……
满眼猩红,燕云扬在皇宫中来回踱着步,此一刻只要是他身边之人发出任何声响,他都会以为是有人在背后议论他。
少不得一群人又要大难临头。
就在人人自危之际,燕云扬坐在龙椅之上,脑海中浮现出十七的身影,再次恼火的起身,一脚将龙椅踹翻在地,阴鸷的开口道:“来人!”
门外此时虽然无一人愿意走进来,但为了活命,当差之人还是战战兢兢的跪在下面:“皇上……”
“出宫去二皇子府上,将元丽接进宫来。”
对于这一番言论,那人显然是愣了一下,虽说如今举国上下都知道这位皇帝不是什么明君,但是面子上的事情,他向来都比较注重,如今这又是为了哪般?
看着那人愣在那里,燕云扬皱眉说道:“怎么?朕的话没有听清楚?”
那宫人匍匐在地:“皇上,奴才这就去!”
燕云扬哼了几声,站在那里,背对着殿门,一言不发。
坐在回宫的马车中,元丽心情十分的愉悦,时不时有些歌声从车内传出来。
“皇上有没有说为何会在这时让我进宫?”
“呵呵,元……元小姐,奴才不过就是听了皇上的话,奴才也不知究竟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