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无主的幽魂一样守在丞相府一夜,十七双眼却没有一刻泛有困意。
盯着眼前那双雪白的手,十七却仍旧难以自持的颤抖着,似是要用尽全力的在揉搓着双手,直到它们已经可怜的泛起了血丝。
“十七,你在做什么?不要再搓了,你的手都已经伤了。”
十七抬起那双没有焦距的双眸盯着褚沛然,哽咽着说道:“师父,你看到了吗?全是血,我的手上全是血……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她有些崩溃的表情,褚沛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十七第一次看到大火而没有晕厥过去,他该说这是一大进步;还是该说……十七的心里终于有了可以凌驾于大火给她带来的梦魇的东西?
叹口气走过去,褚沛然说道:“十七,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丞相他是个绝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的人。”
“可他就倒在我的怀中,师父,他就倒在这里,浑身是血,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明明……”
那画面一次次在她面前重演,让她根本就无法言语。
从燕长风的房中走出几人,一个个面色凝重。
十七一下子冲了过去,吼道:“他怎么样了?他没事了吧?”
几人为难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嚅嗫了许久才低低的说道:“公主,丞相他背后的伤虽无大碍,但……但是却……”
“却如何了?”
“可,可就是那伤人的暗器上面有毒……”
“毒?怎怎么会?有毒?你是说他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为中了毒?他中毒了,他竟然中毒了?”
如同魔怔一般的嗓音在院落中蔓延开来,十七一双大眼透着一股惊慌失措,她该高兴吗?还是说……为什么她现在的心情如此沉重?几乎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毒?你们刚刚说丞相中了毒?这,这可如何是好?还不快去救?那皇上可是说了,若是丞相有个什么万一,各位的人头可是不保啊!”
院门口传来一声尖锐的嗓音,吓得几个太医一抬起头,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鲍安公公,非是咱们不救,而是……而是这毒压根儿就不是咱们青龙的啊!”
“你们说什么?不是青龙的?这有什么怎么说的?哎哟喂,这可让杂家怎么跟皇上交代哟!赶紧,赶紧的,赶紧去救人啊!杂家不管是哪儿的毒,那可千万不能让丞相出事啊。”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十分无奈的又垂头丧气的回到了房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