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者自浊,清浊相混亦为浊,到了这个关口,估计不论是装作洁身自好的君子还是见利忘义的小人,到时候都会蜂拥而至的。”
“所谓正道,”黑影哼了一声,“不过是一帮伪君子和真小人罢了。”
“哦?”容天月冷笑一声,“那你是什么?”
“伪君子,”黑影静静的说,“比真小人难当多了。”
容天月沉默了下来,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黑影逐渐走远了。
“多谢容师太的天香续命丹!”
…………
夜深,惊雷崖。
“渭河?”普文惊讶的看着古承风。
古承风看着普文,点了点头,声音愈发的苍老,“三生以西有河曰渭河,水位亦六十年一升六十年一降,不过恰好与三生湖相反,后天月圆之时,三生降,千洞出,也亦是渭河水位最高之时,我欲在此时在渭河河畔用卜雨石强降骤雨,引渭河之水封住三生湖。”
“当今的正道,祥和其表,龌龊其心,群雄割据,以待时变,近十年来,各派纷争不断,我多次从中斡旋,总归未开战端,维持了百年安康,此役乃正道之大难,若有差池,百年心血毁于一旦。”
“若在各派入洞之时强引渭河之水,诸派必伤亡惨重,难免相互猜忌,湖水骤降千洞尽出也不过只能维持三个时辰左右,师父为何不提前施法,渭河之水尽早灌入三生湖中,封住三个时辰,不就可以避免嫌隙了吗?”普文问道。
古承风点了点头,“我也不是没有这样想过,但是为防水祸,几年前驰云派掌门便率领徒众在渭水两岸高筑堤坝,卜雨石法力有限,非在渭水河水位最高时,无法促其水漫堤坝。再者,渭水河水祸事关驰云派安危,平日里自然重兵把守堤坝,可随时遣人加固。只有后天守坝精锐尽数遣往三生湖之时,才可一试。”
古承风叹了一口气,“近日更有耳目来报,驰云派在渭水河畔的树丛中暗布水阵,估计是预备着若有人取出凤凰血戒,便立马驱动法阵,引水生乱,趁乱抢夺。”
普文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等大事,不欲先与段掌门和容掌门商议一下吗?”
古承风起身,背对着普文,“百年间为维护安定,我背地里也做了不少违心的事……”古承风的神情突然变的有些落寞,苦笑道:“比如这卜雨石,还有二十年前的山清谷……”
“唉……”普文叹了一口气,“这都过去的事了,当时也却有为难之事,师父也不必过于自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