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时从嗓子里卡出一口浓痰,吐在一边。
他在等,具体也不知道在等什么,但宁娃知道自己要再等等,可能是等最后一个人离开,也可能是等乌云遮住天上的月亮,又或是在等自己的习惯。
午夜之前不送人。
有喜鹊从田间飞起,叫声悠悠扬扬,掺杂着经久不衰的蝉鸣和蛙鸣中,宛若大雨声起一句惊雷。
宁娃看了下表,刚刚好12点整,他嘴角微微翘起,笑容逐渐狰狞,洁白的牙齿,尖锐的虎牙跟鬼没什么两样。
忘记说了,宁娃一直戴着黑色的墨镜,此刻他第一次摘下了,只剩下一直眼睛,另一面是鲜红的孔洞,才被挖去没多久。
宁娃,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有一个黑白分明带血的眼珠子,他单手捧着眼珠子,用力往自己脸上一扣,尖叫声蕴藏在蝉鸣、蛙鸣声中。
原本已经上过药,止血的伤口,受到眼球的挤压摩擦,重新裂开,鲜血横流。
月光之下,有个男人用一只眼睛盯着你,另一面是随时可能脱落的眼珠子,半张脸因为疼痛而惨白,半张脸被血染得通红,搭配上他双膝微弯,孤零零地立在堤岸上。
魔神?
应该差不多算是吧。
宁娃抹了把脸上的血,再次把眼珠子向里面揉了揉,他单手捂住眼睛,沿着小路朝河边走去。
大柳树旁,宁娃因为看不清路两只脚踩入水里,滑滑的石头险些让他跌倒。
幸运的是他及时抓住了身前的树枝。
“还挺润滑,跟个娘们似的。”
宁娃干脆直接把脚泡在水了,单手拉过背包,里面有两个塑料袋,分别装着两个新鲜的人头,其中一个是刘三子,另一个是司机赵川贵。
头颅已经被人用心清洗过,没了血腥味,不仅如此上面一丁点毛发都没有了,如同陶瓷做的俑,光滑冰冷,在月光下,像是两块美味的糕点。
宁娃暂时把两个头颅放回包里,从外面小兜里掏出一把前端是锋利倒钩的匕首。
匕首在水里划过一道弧线,毫无声息。
“新买的刀果然看起来很锋利的样子。”
宁娃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的是刘三子,他把头颅夹在自己腋下,一只手拿着匕首,顺着刘三子的嘴巴向上一捅,180度旋转匕首,在往外一拉,这个动作持续了十来次,直到刘三子的嘴里流出白色的豆腐乳一样的液体。
豆腐乳顺着宁娃的衣服淌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