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心翼翼,想知道姑娘是在怕某个人,还是在担心这座不详之山?”
“所谓不详之说,我自然是不信的。只是……”姚晓依吞了口矿泉水,顿了顿,还是说道,“我确实在担心一个人,这个人力量很大,可以随时置我于死地。”
“啊?”老人听闻,下意识环顾四周,凌然道,“姑娘不必担心,在这后山,有老身在,断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也算是我对唐老先生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回报。”
“可是,我并非唐老先生真正的亲人。”姚晓依打定主意,不再隐瞒,“机缘巧合,唐老先生有恩于我,并留下遗愿,让我找到先生妻儿的墓地,把他一家三口合葬在一起。”
“老先生故去几十年了,姑娘不过二十出头,何曾有恩于你?”
“实际上,我是在几天前才知道唐先生的事,就是在木楼的那间密室里。他在密室里留下遗书,我偶然间发现,从心里答应了他,要替他完成遗愿。”
随即,姚晓依向老人讲述了遗书的内容,提到了唐老先生是如何赎回妻儿的尸体,并连夜运往后山埋葬,又连夜赶回,赶在造--反-派闯进木楼前在密室自杀的事。
“老身真该死啊!”老人听闻,浊泪长流,再次以手掩面,长跪不起。
“那时你还年幼,所谓无知者无罪,何况你已经用几十年来赎罪,即便有所为罪过,也应该赎清了,相信唐老先生早就原谅你了。”姚晓依起身将老人慢慢扶到垫子上坐下。
“姑娘太宽厚了,你是好人啊。”
“老先生,我可担不起好人这两个字。实际上,我……”姚晓依顿了顿,“我也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罪人。”
她将姐姐被逼跳楼自杀,自己惨遭追杀,手刃冷血的网络主播和网络作家,和逼死姐姐的凶手几次短兵相接,死里逃生的经过和盘托出。
老人的心随着姚晓依平静的讲述一阵阵颤栗,他实在想象不出,眼前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孩,会遭遇如此磨难。
“可怜的孩子,真是难为你了。”老人眼眶有湿润起来,反倒安慰起姚晓依,“如果你愿意,就叫我一声爷爷可好,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
“我……是有罪之人,配不上老人家的怜悯。”姚晓依喃喃道,好想一头扎进老人的怀里,放肆地痛哭一场,但她没有,仍然脸色冷峻。
“在我这里,姑娘是无罪的。倘若老身遇到这样的事,也会这样做的。治有罪之罪,于法或许不容,但于理可恕。”
“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