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有些操之过急。
任何人都知道,约翰的改革是为了促进经济与文化的双重发展,但改革的速度,必须放慢。
“还在想你那个文艺复兴的计划?”
“愁死我了。”
这是圣诞晚宴,约翰也知道这种时候提政治上的事情不太合适,就只能将一腔怨气发泄在食物上,所以他面前的餐盘,总是最干净的。
“你就当是行行好吧,陛下好不容易从小贵族的哀嚎里解脱出来,你这又给他弄出一大堆改革法案,要知道,你是提个计划就撒手了,要把这个计划落实下去,多少人得连着熬夜……”索菲雅替约翰切了些鹅肉,“况且,这一次,帝国真的不一定能承受住改革带来的剧变。如果非要想办法解决的话,至少等巴尔干稳定下来吧?”
“谁又知道,什么时候巴尔干半岛能稳定呢……多少人盯着这块肥肉?要不是奥斯曼人四处树敌,西方那群人,巴不得帝国死无葬身之地吧?”约翰叹了口气,“其实,经济和文化都可以慢慢来,但是帝国眼下面临的最大的问题,是律法和教育问题。”
“教育。这个可以理解,律法是怎么回事?”
“我提出卫戍军团改制的时候,父亲是同意的,并且颁布了法案与敕令。既然已经颁布了法案,那群老兵老将居然还敢在君士坦丁广场上带头闹事!”
“来挑事的,基本都是小贵族。这种小贵族,既然拥有贵族身份,就不能随意杀戮。说实话,你在君士坦丁广场上把那个人一刀砍了,理由并不够充分,才让陛下还要帮你跑动跑西。”
“这就很说明问题了啊!律法的约束力,并不够强,贵族的豁免权,才是他们能够视规则于无物,在律法面前上蹿下跳!”
“至少在帝国内部,贵族和普通公民还是有区别的,不可能平等。律法似乎平等,但实际上……”
“好了好了,不聊了不聊了,吃东西。饿了一天了。”
……
实际上,约翰并不是一个豁达的人。要不是眼前的食物太过有吸引力,他还可以拉着索菲雅再讲个一整夜。
第二天,也就是圣诞节当天,他再次来到了君士坦丁十一世面前。
“约翰……”
君士坦丁十一世看到时约翰的表情十分复杂,因为他大概能猜到,这个儿子不和索菲雅待在斯洛乌庄园,转头来找自己那意味着什么。
“父亲!您的伟业犹如旭日令人铭记,您必将成为帝国最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