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把目光转向河北方向,望着三十里外一处冲天而起的烽火,突然大喝一声,语带坚定的道:“吾郑观鱼,乃汉家臣,今有外敌入侵,岂能坐视而笑?吾虽只一书生,愿意投笔从戎,吾要召集家丁部曲,千里奔赴河北边境,力虽小也,助则尽心,唯有如此,念头通达……”
他说到此处,猛然转身离开,大声又道:“诸位同僚,咱们就此别过,皇宫的紧急朝会我不去了,现在就回家去召集人手。”
那个和他交好之人登时急了,连连喊道:“观鱼兄,你莫要犯傻,你乃郑氏族中次子,门下才有几个家丁?你不要去送死啊,留在长安纳福不好吗?”
“哈哈哈哈!”
远处响起郑观鱼的长笑,只听他豪迈回道:“哪怕只能召集一百家丁,也是我为了汉家做过事,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怎能只顾着利益去蝇营狗苟?崔翟兄,你勿要劝我了,倘若我战死河北的消息传回,你帮我到坟头上烧一张纸儿吧。”
笑声之中,人已远去,惹的一众官员皆都皱眉,有人冷冷发笑说道:“堂堂五姓七望门阀,竟然出了这么个东西。荥阳郑氏何等门望,怎能容忍如此子嗣。”
旁边轻哼两声,语带不屑道:“毕竟是个次子,见识还是差了。”
众人对视一眼,突然一起冷哼,道:“算了算了,由他去吧,左右不过是去送死,权当我等世家也出了力,到时正好借着此事发难,让李氏皇族赔偿一些利益。”
反倒是那个崔翟微微皱眉,总不是不自禁的回头去望。
突然不知为何,他竟也转身而回,大声道:“吾于郑观鱼交好莫逆,堪称是伯牙子期兄弟,他千里奔袭河北,吾不能看着他去枉死,吾也要回去召集家丁部曲,尽力帮着观鱼活下命来。”
这次,众多官员终于呆了。
有人怔怔看着崔翟离开,好半天才极其纳闷开口,道:“崔阀一向是世家的领袖。崔翟一向是不喜欢李家。为何?为何?他刚刚明明还在劝解郑观鱼,怎么一转眼竟然自己也要这么做?”
思之再三,不得其解。
这事,确实让他们感觉意外。
直到良久之后,有人缓缓开口,语带迟疑的猜测道:“天策府帐下,有一个程咬金,此人祖上接连四代为官,勉强也能算个书香门第,但是此人却是落草为寇,隋末之时上了瓦岗寨,后被秦王所收,随之东征西讨,破宋金刚、擒窦建德、降王世充,因为所立战功很大,大唐开国封了国公,当时颇有世家意欲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