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着嘲讽与嫌恶,许久才道:“你我之间从未有情,何况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更无需多言。”
相柳看着面前女子,看着她的脸,她被风吹拂起的头发,她微红的嘴唇,她是那样美,是蕴藏着危险的美丽。
他怎么会不记得,那时盘在树梢上的他望着树下一身赤色锦衣的女子出了神,那个女子眼神灵动,笑容明媚,欢脱又柔善。
他曾短暂失忆落入凡间,第一眼望到那个名唤文律的姑娘便觉得似曾相识,后来他方想明白,原是她的眉眼笑容与那个女子隐约相似,与遥远的,沉睡的,甚至他都以为自己早已忘记的最深处的碎片记忆重合。
但他极其厌恶自己的这份感觉。
夏离迎着他的目光,他们此刻的距离仅仅一步之遥,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这是只需张开双臂便能够拥抱的距离。
可他们却沉默了。
安静得只能听到呼吸声。
九重天广阔无垠,望不到尽头,气势巍峨壮观,他二人便显得渺小,犹如世间众生一般。
空气里似乎弥漫着决绝与痛苦,迷了人的眼睛。
夏离的裙摆在云雾中,纤细的腰身却丝毫不显羸弱,她身姿挺立,目光也毫不躲避。
是这样毫无愧疚,天经地义的目光令相柳感到愤懑。
她明明欠了他那么多,她明明一直在利用他,她明明毁了他的一生,可为何她还能这样镇定自若迎着他的目光。
可这些他都无法问出口,终其一生,他不可能听到她的回答。
所有的情绪凝结在他的目光里,许久许久,他才开口:“善待律儿,我便如你所愿。”
“律姑娘果然是你的软肋,堂堂凶神竟为一个女子魂牵梦绕。”
“我自然不及你无情。”相柳忽然问道:“若是你处于我今日境地,可会因何人而受牵制。”
夏离的唇角微扬,并未回答。
“或许我早该听律儿的,与她松花酿酒,春水煎茶,过平凡日子。只怪你当年种在我心里的那颗仇恨的种子,早已经牢牢生根了。从那时起,就注定了今日的结局。”
“你可恨我?”
“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若是真的有来生,你便亲手杀了我吧。但此生,由不得我们。”
相柳的眸子里泛着光芒,他收起湛泸剑,双手运作法术,黑雾缠绕着他的身体。
他的表情逐渐变得痛苦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