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几日里,律子总觉得那老妪有些奇怪。
在房间里的时候,她便能听见老妪在与什么人轻声说着话。
一次二次,她总以为是自己染的风邪还没好全,错听了什么。
但是三次四次,实在是令她很难再当做是幻听了。
出了门看,躲在墙角之外,却只能看见老妪独自一人跪坐在走廊上,一壶清茶,似是看着后院里的景色。
可院子里除了几块巨石,和南宫夫人的墓碑之外,便只剩了一圈土篱笆和几株不知名的小白花。
莫不是在自言自语?
可又似刻意不想让她听清发现的模样,像是欲盖弥彰。
老妪的声音总在律子出门那刻便会消失,而转身进了房间不久,又会清楚地响起。
偷偷去看老妪的神色,却又平淡得如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实在怪异得很。
……
……
房门被轻轻的关上。
屋顶上的瓦砾碰撞出了轻响,在安静了的四下里,听得真切。
“律子姑娘还真是敏锐,差点就该被她发现了。”
一个身影,一点点地出现在屋顶上。
“鬼王大人,还请您从小姐家的屋顶上下来。”
老妪还是拿出了一个崭新的茶杯,往里头沏了茶,轻轻地将手往上一抬,手中的茶杯便自己漂浮了起来,晃晃悠悠地飘上了屋顶,却是一滴未洒。
“有什么关系,屋顶上的风景好呀,像望月你坐在底下能看见什么,除了这几块石头,就没别的好看了。”品茶的声音在屋顶上轻轻地响起。
而魑离,就躺在那屋顶上,翘着腿晃呀晃,悠哉地望着蓝天中缓缓飘过的那几朵白云。
虽说他其实感觉不出来茶是什么味道的,但是他始终觉得,在这样的天空下,就该配上一壶人类闲暇时便会喝的清茶,悠然自得。
“您的味觉是恢复了吗?”
“怎么?我模仿得很像吧?人类是不是也是这么喝茶的?”
魑离扒着瓦砾从屋顶上探下了头,是一副期待着夸赞的孩童模样,更是与普通人有了几分相像。
“确实,听着声音,老身还惊喜得以为是您恢复了味觉。”
“那你倒是给我来一点惊喜的表情啊,怎么你和肃清一样,就只喜欢对我面瘫着一张脸。”
魑离不满地收回了视线,重新躺在屋顶上,意识和白云一起,在空中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