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主意乐思之中。
结合着他之前长时间以来的点滴积累,经过反思——练习——总结——再反思的循环过程,他主动的思考起了音乐究竟是从何时起以人生、爱、大自然的描写过度变成了对思想的表达。
从他此时的琴声中就能感受到这种变化,他的琴声不再华丽的不像样,也不再像一种高高在上的艺术品。
他随手演奏的音阶让人乍一听起来就如同一个普通的钢琴爱好者所演奏的一样,偶尔还会出现一丝力度不够清晰的感觉,但是会让你的听觉感受极为舒服。
这是一种蜕变,同样的蜕变在莫扎特钢琴大赛的决赛现场上他经历过,但不同于那一次,那一次他领悟到的是一种莫扎特音乐在精神上的内涵,这一次他领悟到的是一种思考方式。
以往他纠结于将每一个音如何演绎完美,现在他的目光已经放到一个句子里。
如果遣词造句只是为了华丽而华丽,那华丽之下的句子是否真的能打动人心。
演奏和作曲在这一方面似乎是相同的。
有的作曲家是为了华丽而华丽,他们用华丽无比的写作技巧写出了脍炙人口的旋律。
有的作曲家是为了表达思想,他们用艰深苦涩的口吻诉说着对于这个世界的感受。
而在秦键看来肖邦的伟大之处就是他既不属于前者,也不属于后者。
他用最华丽的语言书写下了最懵懂的爱恋,最难眠的乡愁,最凄怆的流亡,最炙热的民族情怀。
“肖邦的声音,大概就是他想说的话吧。”
“嗯。”
“有道理。”
“因为他的话术过于漂亮,所以就成了钢琴诗人。”
这是某个凌晨午夜,秦键结束练习之后坐于海边岩石上的感悟。
在这一浅显线索的指引下,他尝试着以全面的视角来分析肖邦的每一首作品,寻找肖邦的每一种表达。
每一种和声运用的效果,每一种对位法的背后,都是他专注窥视的重点。
有了分析,自然就有尝试。
尝试的结果给他了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他甚至也没有询问过旁人的意见,直接作出了自己的判断。
“这有可能就是肖邦的某种声音。”
就如同此时他指下的音阶,他正在试图用一种肖邦的声音来演奏。
明朗的c大调是在演奏着此刻的好天气,小灰色尖锐的声音在他的指肚压键下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