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派?
谈话适时终止,众人随着带队人员走进了拉赫的音乐大厅。
但秦键脑海中还在回顾着刚才和沈清辞之间的对话。
钢琴的学派之流对于他,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他每天的练习当中都有俄派和德奥派的影子,陌生的是他无法预料和控制它们之间是在哪一个动机发生的瞬间突然就转变了。
这一年来他练的作品实在太多了,但是多并不意味着他掌握的不精细。
车尔尼在贝多芬曲集中的示范,阿玛多伊斯遗愿中的莫扎特原声,都凝聚着德奥音乐的精华。
再到帕格尼尼主题狂想曲和拉三字里行间留在他血液里的俄派风格,这里还有他骨子里对于演奏情绪的狂热。
最后到拥有一半法派血统的肖邦,手位公式中的演奏技巧加上本就是法派钢琴出身的沈清辞给予的教导。
这所有的一切到目前为止各自占领着他身体的一部分。
所以他很明确钢琴的流派学,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想到这里,他又不禁回想起昨晚听到的各种民族音乐在钢琴上的表达,每一种风格的演奏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影响。
抛开各民族音乐中特有的节奏和调式,剩下摸不着却实实在在存于耳边的东西才是真正的精华之所在。
三大流派和各具特色民族之间有存在着怎样的关系?
还有从公元前6世纪到4世纪盛行的希腊音乐到21世纪的第三潮流音乐,这其中又衍生出了多少分支流派,多少风格?
一个现代人能将这一切全部清晰的还原吗?
然而音乐还在发展,未来的未来,钢琴又将往何处演变?
“嗯————”
问题越问越多,秦键已经习惯了这种随时随地开启的伪哲人模式,像是一个站在乐高世界的像素玩偶思考着自己来何处。
不过他清楚,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首先应该承认问题存在——然后从第一个问题出发。
不敢说对于所有问题他都可以抱着这种心态看待,至少在音乐上,他觉得自己不需要去逃避什么。
第一个问题是什么来着?
“俄派。”
随着连廊里的嘈杂声,秦键的思绪回到了眼前。
连廊里挂着各式各样的拉赫玛尼诺夫的照片,有生活照,也有舞台照,也有艺术照。
不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从青年到中年再到老年,拉赫